沈珺瑶仅听到了一瞬,耳朵被炽热的手掌盖住,将所有声音隔于外面。
她本是要看想向声音发出的方向,但因东方白的这一动作,转而看向了他。
东方白面色平淡,尖利刺耳的声音于他似乎不过尔尔。
若不是周围的大家都皱着眉,紧捂着耳朵,沈珺瑶许是会以为他在跟她玩闹。
她刚想抬手帮他也捂住耳朵,但似是声音消失了,东方白松开了手,没有什么波澜的瞳孔中映着小小的她,“可还好?”
沈珺瑶赶紧撤下抬起的手臂,点头浅笑以作掩饰,“你没事吧?”
她目光偏转,落在他的耳朵上。
“无事。”
许是对这突然的声音好奇,也许是对这突然的声音愤怒,众人往发出声响的移动,想要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是也有例外,有人逆着人流奋力挤了出来。
站稳时,他一身的白衣松松垮垮,几乎从他身上滑落下去,有几处甚至是不知被谁被撕掉了一块。
杂乱的头发鸡窝一样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但即便是露出来的那半脸上也满是鞭痕血痂,青青紫紫。
“哎呀,我的衣服啊,早知道该快跑几步。”他低声嘟囔,言辞间尽是期待和挣脱束缚之后的欢快。
沈珺瑶一时不敢认。
“吴嘉?”
听到有人唤自己,男子下意识绷紧神经,但意识道这声音是谁之后,他又放松下来,顺着声音看过去。
是个戴面具的小姑娘,身边还有位存在感超强,让人忽视不得的同样戴面具的男子。
似乎是她喊得自己……
吴嘉试探反问,“申玉姑娘的主子?”
沈珺瑶点头,视线透过面具的眼睛上下打量他,“你怎如此狼狈?”
真的是他。
他这样子,莫不是因为昨日在顶层时帮了自己,所以被燕王惩罚了?
她摸摸袖袋,才想起来她已经好久出门不带伤药了。
吴嘉碰了下自己的脸,笑了笑,“无事,已经习惯了。”
目光落在东方白身上,“这位是姑娘的哥哥么?棋楼中似乎出了什么事,若是姑娘没有要紧的事情,带着自己的哥哥早些离开吧。”
东方白冷笑,嗓音中带着森寒,“我是她的夫君。”
吴嘉:“……”
秦王?!那个病秧子?
他又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一番,这气势加身骨,谁会信他是秦王!
“在下眼拙了。”他熟稔认错,果断放弃方才想要借势的想法。
无论如何,他都不愿再与皇子权势扯上关系。
“在下还有事情要做,先告辞。”他拱手走出两步后,又停下,“姑娘,还是那句话,若是无事,带着你夫君早些离开吧。”
“诶……”沈珺瑶回神时,还没来及叫住他,吴嘉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人群中。
默了下,她问,“方才你有没有嗅到奇怪的味道,隐隐约约的。”
也正是因为那味道,让她分神辨别,没能叫住人。
东方白,“没有。”
那许是她的错觉了,沈珺瑶试图从人群中寻找吴嘉,但是人来人往,再没有那道白色的身影。
“既然确定他在这里,让他们去找吧,我们先离开。”
东方白四处看了看,确定这棋楼里确实出了些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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