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虞道:“不晚,不晚,恰到好处!”
两人从小门溜出,回头一看,刘三跟着出来了,萧虞上去就要开骂。逛秦淮花船,这种事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陈羽伸手拦住,道:“刘三兄弟,你帮我一个忙,到状元盐业找一下王二小,让他帮我在城中买一套宅院,必须要三进三出的那种,钱从账上支取!”
刘三看到小公爷有好事不带他,但听“刘三兄弟”这四字出口,重又喜上眉梢,连声道好。小公爷的大哥都称呼自己为兄弟,这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支走了刘三,二人一路嘻嘻哈哈吹牛打屁倒也自在。路上行人并不多,待接近湖边,陈羽这才被吓了一跳,人原来都聚在这里了,熙熙攘攘,寸步难行。
湖边的树上挂满的红灯笼已经点燃,远处稍微空旷的场地上停着无数华丽的马车。停留在湖边观看的人都是普通人家的男子,那些富贵公子哥们早就登上画舫饮酒作乐去了。
本着不怕脏、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陈羽和萧虞终于挤到了水边。
湖中灯火闪烁,大约有花船数百只,人声鼎沸,丝竹之声此起彼伏。如此香艳多姿的场面看得陈羽是心潮澎湃,恨不得马上就登上花船一亲佳丽芳泽。
最近学习飞刀压力太大,是该放松放松了。
湖边停放着许多小船,像是专门短驳接送那些家资一般的风流才子上湖中花船之用,而那些富家公子们几乎都有自己的船只,根本不用借道这些小船登上花船。
国公府虽然有奇葩三四个,并无船只,国公爷是妻管严,小公爷是大姐头,加上小公爷年岁尚小,更加不敢胡来。
陈羽冲一个船夫喊道:“老丈,可愿意载我兄弟二人到湖心?”
船夫笑着回道:“公子请上来,老头子腾挪渔船过来就是专门干这个的。”
船夫在船尾轻轻摇橹,发出哗哗的水声。陈羽和萧虞站立在船头,俩人都像初哥一样,如痴如醉地盯着远处那些灯火通明的花船。
“梨花似雪草如烟,春在秦淮两岸边。
一带花船隔水摇,舟舟粉影照婵娟。”
陈羽长身而立,手摇折扇,轻声吟道。一首打油诗,道尽了秦淮艳影。
船夫赞道:“公子好才华,定能让那花魁娘子一举相中。”
陈羽哈哈大笑道:“我只不过是看惯了浮世繁华,感叹人间百态而已,称不得才”。话题一转道:“又是花魁?不稀罕了,不稀罕了!”
萧虞咧嘴笑道:“大哥可知这花魁分旱路和水路?”
陈羽新奇地道:“又不是干磨水磨,还分什么干湿不成?”
萧虞道:“我姐那百花楼是在城中的,而秦淮花船都在水上,一切娱乐和咳…咳…都在船上!”
陈羽道:“屁纹龙,你还真是博闻强记。难道这就是最早的车震?哦,不对,船震!”
萧虞“桀桀”怪笑道:“船震?这倒是万分形象!”
渔船已经接近湖心,陈羽站在船头,看着这个红粉骷髅阵,不由得文青病又患,诗性大发,打油心思又起,心中腹稿已成,朗声吟道:
“谁暗香盈袖芳心已许,谁拈花浅笑柔情蜜意。
谁夜泊秦淮一世流离,谁了却尘缘轻叩木鱼。”
接着又臭屁地道:“斜月清晖,秦淮河畔再听不到商女遗恨,乌衣巷口再看不到燕子斜飞。在寂寞的夜色中,我掬一捧月光望穿过往,摇一叶扁舟摆渡流年。”
萧虞道:“大哥高才!越与大哥接触,小弟与大哥的差距越大!”
陈羽笑道:“年轻人,知耻近乎勇,加油,我看好你哦!”
陈羽属于人来疯性格的,越是有人起哄,就越疯癫。陈羽笑道:“屁纹龙,再听我一歌,让你闻所未闻!”
陈羽朗声唱道:
“华灯初上,夜未央。
歌舞笙箫,古道旁。
纸醉金迷,秦淮上。
陈羽萧虞,渔舟唱。
墨色生香,皆虚妄。
月影归人,眼迷惘。
桂枝桥旁,两相望。
姣月之下,难成双。”
前方不远处,一艘画舫刻着两个交颈鸳鸯,四周高高的红栏围起,朦朦胧胧的纸窗,灯光从窗中透射出来,顶部罩着红彤彤的大卷篷,两边垂着红绫飞沿。船分两层,真的是艳丽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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