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奖,过将。”李湖惺惺作态的谦虚道。不知不觉,在李湖作画期间身边围满了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纭。
认真的人都有一种独特的吸引力,何况李湖是个眉目清秀的翩翩公子,这是个重文轻武的时代同时也是个刷脸的时代,长得好看无论哪里什么时候都能吸引人。再则柳三在这街道摆了几日摊不少人认得他,见柳三作为一个旁观者甚是专注驻足许久,更令人好奇这个小哥儿在画什么。这路人接踵而来围得水泄不通。
“恕在下斗胆,请问阁下尊姓大名?此画所用技法又是何名?”柳三口直心快,见到如此与众不同的奇画也顾不得冒昧。
围众虽然挤得前,但是他们却离李湖半步,铅笔素描写实的《野花》给他们的震撼实在太大!一朵随地可见的小花画到纸上去却那么与众不同简直可以与国画中的牡丹百花媲美,炭笔素描更不是文人士子见过的任一种画法,李湖在他们眼里就显得不寻常,不敢胡乱表达自己的见解落个肤浅。
李湖见这卖字的挺上道的,这么清新脱俗的作品出来只有他一个人敢上前说话,便朗声回答:“无名小辈不提也罢。画法名炭笔素描,只是简单的描绘野花野草的样子意境一般般,惭愧惭愧。”
“非也非也。看了这幅画像,学生才知道平日里随意践踏的野花野草竟是如此顽强倔强,犹自强不息。学生自愧不如!唉!”
李湖一笑,这卖字的还是个有故事的人呐,要看懂一幅画不是有过相应经历深感同受的人是很难体会其中的韵味的。所以,这幅《野花》更多是拿来炫技,证明自己就写实方面比古人懂得多,毕竟古人还不懂光影效果画画一般立体感不强。而自己画出的东西逼真得和拍照一样,一定能大受欢迎。
不过有人能看懂自己的作品更令创作者开心,这是知己。
李湖便对柳三问道:“请问兄台贵姓?”
柳三抱手恭敬道:“学生姓柳,家中排行老三,先生称我柳三便可。”
柳三?柳三变?柳永?李湖反复咀嚼,猛地挺身立直急问道:“昨日那词,‘杨柳岸,晓风残月’是你所创?”
柳三应是。
“久仰大名!失敬失敬!在下李湖,兄长唤我为弟就好,好。”李湖连忙抱拳道,目光炯炯地盯着柳三,像个傻小儿。
李湖心中震撼!这可是偶像啊!真的偶像!
偶像现在就在我面前啊!他在心中呐喊,恨不得抱住柳三跪叫偶像。
要知道,这个男人可是死了还在泡妞的男人!活着的时候,凭借作的词混迹于勾栏瓦舍之间,专吃软饭!乃天下第一软饭王!死时,群妓合金葬柳永成千古绝话;死后,每逢忌日艺妓才女组队扫墓!很牛逼,有木有!
仔细打量其柳三的面相,没有历史写的那样矮穷矬,李湖可记得历史书上柳永的头像一幅尖嘴猴腮的猥琐样。实际上,柳三正值壮年,乌发茂密梳了个高高的发髻,宽额下粗眉大眼,鼻型如山脉高低起伏,小胡子两撇,身穿青边蓝袍,举止斯文有礼,外观看来正是个成熟有志的男人。
李湖有点失望,如果柳永完全是个矮穷矬的模样凭借才华招蜂引蝶那叫厉害,长得这么棱角分明英俊潇洒招女人喜欢反而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当然,李湖是个闷骚男,柳永作为婉约派的代表人物写的“淫诗艳词”,是凭文学才华成为李湖的偶像。帅,不能怪他!
柳三见这小公子神色怪异地盯着自己猛瞧,心里实在不舒服。莫不是好龙阳的小公子?他咳嗽两声道:“先生以前见过学生?”
李湖不是什么狂热追星份子,这会儿已经接受柳三是柳永的事实了,有心交好便说些好听的平常话来,“哦~柳兄莫叫我先生听着羞愧难当。柳兄才华横溢举世无双,‘杨柳岸晓风残月’传遍天南地北,初听我便惊为天人还欲拜柳兄为师呢!岂料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哈哈。”
柳三听着苦笑不得,刚填的词哪会传得人人皆知,只道这李湖有心交好的恭维。当然柳永自己才高气傲也不愿低人一等,亲近道:“达者为师,柳某在绘画上不及先生一星半点。但诚如李兄所言,填词作曲在下自负天下第二那世上便没有第一!”
李湖一愣,随后和柳永一起开怀大笑。
“我这来写字看见有人占了我位置,我可是生气得紧呐,想着怎么赶人。却没想到在这繁杂的街坊中竟遇高山流水。”柳三看着李湖画的《野花》,花苞怒放吐芯娇艳欲滴正是最美的时刻,其茎叶却曲折低垂饱受摧残折磨,背景明暗交杂光怪陆离,恰是自己此刻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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