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王寡妇么,跟大家伙既非同宗同族,又非婚姻亲眷,平日里不怎么与人来往,死了有什么相干?
这大汉却看起来就勇猛异常,若是能让赵子成压住他,一起为庄子所用,岂不妙哉。
这边就捋着胡子思忖,那边只听李进呸了一声,“你早就不是人养的了!”
话音未来,右手抡圆,使下全身力气,挥舞下去
......
“咔嚓!”
那窑顶被拍裂一条缝,王路生眯着眼看了看,大叫道“成啦!成啦!”
赵子成上前看看,照王路生后脑勺来了一下,才让他安静下来。
随后冲众人道,“启窑!”
崇祯十三年十一月,枣庄劳动合作社炼出了第一炉焦,只这一炉,就是两万斤!
众人欢欣鼓舞,赵子成正待下令晚上加菜,一齐庆祝。
那边听得毛驴嘶叫,却是毛蛋来了。
这毛蛋不愿终日里步撵送信,嚷嚷着要学骑马,可到哪里去买马给他。最后只得屈尊骑驴。
到了近前,毛蛋滚下鞍来,“成、成哥儿!那李进让庄上几家大户扣了,说他目无尊长,要重罚呢!”
赵子成眉毛立起来,回头大喊,“在班上的继续作业,剩下的爷们儿!拿家伙跟我走!”
王路生跟着跃跃欲试,被赵子成一脚踹回去,“好生带着大伙出焦,若有岔子,扣你工分!”
王路生苦着脸去了。
经过月余将养训练,矿工们的精神面貌已经发生了很大变化。破衣烂衫褪去了,虽然仍然打着一个又一个补丁,但却勉强可以称得上干净整洁。
脸上积年的煤灰都在汤池里洗掉,露出已有几分红润色彩的面庞。
在赵子成坚持不懈的对标准化、程序化的强调中,他们的纪律性也大大得到加强,此时走在路上,自觉分成几列,沉默跟着赵子成赶路,并不说笑打闹。
至于去干什么?有几人早已打定主意,便是去造反也跟着赵子成去了,只要赵子成一句话,人也杀得,火也放得。
这些人没有什么文化,但仍旧明白一个道理:活着不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如他们这般活着就更不是了。
无论是晚上说的书,还是那人群中的“先进分子”,这一刻都发挥了作用。拿起武器,保卫生活,保卫成哥儿!
“还有王法吗!还有规矩吗!还把我们放在眼里吗!”
说话的却是花家的一个管事,那郁秉忠把手插进袖子里,缩在后面并不曾说话。
李进已经让绑起来,他拎得清,根本没有反抗,只是让人去给赵子成报信。
那贼人是一定要杀的!若是赵子成回来要罚,那他便只当此前听过的书都是放屁,认打认罚,离了这闸口,去南边混口饭吃。若是赵子成回来不罚,哪怕是打骂他几句把此事遮掩过去,这一条命也便卖给他了。
人群中,李进眯了眼,脑子里想的不是那花家管事的咆哮,却是在惊讶自己为什么如此这般,要在以前,自己会带人冲进那院子吗,会抽刀与之搏杀吗,会拼着前程不要也得砍了那贼子吗?
正想着,心里越来越乱,忽听得一声炸雷一般的怒吼,“捆我弟兄,好大的狗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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