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演睁开眼睛，一眼便看到齐鹤站在眼前。

齐鹤还穿着白天穿过的那件裙子，头发放了下来披在肩头，戴着一副黑框眼镜。

宋演皱眉，看着她：“你来这里做什么？”

齐鹤指了指那边等着的禹尧，道：“来接她，无意间碰见了你。”

禹尧倚着栏杆，脸色酡红，看起来像是喝醉了，又像是被酒吧的热气给蒸的。

齐鹤一出现，有些人便识趣的将目光放在别的地方，不敢再像是看公主一样的眼神看她。

宋演臭着脸：“回家去。”

齐鹤抿唇看着他，不为所动。

宋演：“你还有什么事儿？”

齐鹤攥着衣角，道：“你不一起回吗？”

宋演皱眉：“你没看到我还在喝酒么？”

齐鹤走到他面前，微微弯腰，漂亮的眼睛看着他的眼睛，小的时候眼睛完成月牙，星星在眼底闪耀，她刻意压低声音，温和地道：“阿演，酒要少喝一点，对你嗓子不太好，你后面难免还有舞台要唱歌，听话。”

这是齐鹤能学得最像的齐欢的声音，她拿出了杀手锏。

又是戴了眼镜又是学齐欢说话，齐鹤这替身做的但是尽职尽责。

宋演嫌恶地皱眉：“你别学她。”

齐鹤挑眉：“那你回去吗？我有几句话想对你说。”说完她倾身在宋演耳边说了句什么。

宋演的眼睛肉眼可见地瞪大。

“你要是相信我，就跟我回去。”齐鹤道。

宋演站起来，对顾瑾说：“你们先玩，我先走了。”

顾瑾点了点头。

齐鹤走到禹尧旁边，将她扶起来，抱怨了一句“不能喝酒还喝这么多，你图啥啊？”

禹尧倚着她，自始至终没有回应她。

跟着齐鹤从酒吧里出来，宋演追问道：“她在哪儿？”

齐鹤将禹尧扶进车里让她坐好，对司机交代了一句便下了车。

她摘下眼镜，看着宋演，道：“在这之前我再问一遍昨天问你的那个问题。

宋演，齐欢回来，无论她愿不愿意和你在一起，你会抛下我吗？”

宋演：“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齐欢回来之后，我们就分手。”

“就算她有了自己的家庭？”

宋演：“对。”

齐鹤抬手将额发撩起来，啧了一声，似乎有些为难。

“怎么办，宋演，你这么痴情，我好像真的有些喜欢你了呢。”

宋演皱眉：“你什么意思？”

齐鹤：“字面意思。宋演啊，你知道零和游戏定律么？无论你输或者赢，游戏总成绩永远为零。”

“你不要跟我卖关子。”宋演渐渐没了耐心。

齐鹤轻笑一声，道：“在齐欢那里，你输了或者赢了，你什么都没得到。

但是在我这里，你赢了便是赢了，输了便是输了。”

赢了，我便甘愿成为齐欢的替身，把你当做宋昭衍。

输了，我便全身而退，从此不再卷入你们之间的恩恩怨怨里。

宋演的耐心被她消耗殆尽，这些晦涩难懂的东西，带着齐鹤的主观意思，她不愿意解释，他便猜不出她的意思。

“你快点告诉我，齐欢在哪里？”宋演又问，声音冷了很多。

齐鹤看着他这样就想笑：“我听说你找了她三年，怎么，没找到啊？”

“我找到了还轮得到你威胁我？”

“那倒也是。行吧，呵。”齐鹤掏出手机，打开拨通一个电话，递给宋演：“来，说两句。”

听筒里，齐欢的声音传了出来：“齐鹤？”

齐欢温柔，声音听起来很软，宋演听着这久违的声音，鼻头竟觉得有些酸涩，屏息凝神，不敢说话，怕他一开口齐欢就挂了电话。

“小鹤？说话。”齐欢说。

齐鹤看宋演准备沉默着让齐欢自言自语，眨了一下眼睛，无声催促宋演道：“你说话啊。”

宋演眼圈微红，倒真有一种思念成疾，小心翼翼的错觉。

“齐欢。”他纤薄的唇轻启，吐出这个名字，带了万千情感，砸地生坑。

齐欢一愣，迟疑了一下，才开口：“宋演，是你吗？”

宋演屏住呼吸，不知道下一句该说什么。

齐鹤抢过手机，摁了挂断。

有那么一瞬间，齐鹤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绑架犯，凶神恶煞的把控齐欢，然后让宋演出钱赎她，一边还不让人家两个多说几句。

想到这儿，她神奇地笑了起来。

宋演被她抢走了手机就已经很生气了，她一笑，怒火直接将他最后一根理智烧断。

“齐鹤！”宋演出声，似乎在威胁她。

齐鹤扬了扬被关上的手机：“我刚才说了，让你们说几句，可不是叙旧。”

宋演阴沉的眸子顶着齐鹤，问：“你到底想做什么？齐欢在哪里？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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