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尔科托我向您带个好,‘乡巴佬’。”面前的仆人摘下帽檐,露出一张青涩的艾欧尼亚人脸。
青涩,却不失桀骜。
“什么,你,你是希尔科的人?”
听到希尔科这个名字,阿索卡的瞳孔骤然紧缩。他很清楚,自己的满屋金银都是从希尔科眼皮子底下一点点揩来的。
他知道希尔科是何等的锱铢必较,却不知道报应来的如此之快。
“嗯哼。”来者眨了下左眼,算是默认。
“你,你是怎么进入我的宅邸的!我门前那么多的巡逻队呢?还有我的炼金罐强化人呢?”恐惧的极点就是愤怒,他双目赤红道。
阿索卡根本想不通,希尔科的人为何能大摇大摆地走进自己的浴室,不发出一丁点动静。
形如鬼魅般的潜入,比跟自己的炼金军队大战三百回合后杀出一条血路,更让人感到如坠冰窟般的寒冷。
“我本可以让你带着我的秘密一起进入坟墓……”来者一字一顿道,每一字都让阿索卡感到钻心剜骨般的绝望。
“但你罪不至死,你该感谢希尔科,他觉得你还有救。”说话的同时,来者又紧了紧手里的铁链,阿索卡瞬间因缺氧而面色发紫,双手在空中无助地挥舞着。
来者又松开手,阿索卡噗通一声跌落进金轮堆中。
他顾不得跌落满地的金轮,他用双手摸着自己的咽喉,大声喘息着,以缓解刚刚濒死的窒息感。
“这次只是警告,如果你再想着占黑巷的便宜的话……”
来者云淡风轻地笑了一声,“下次我们见面时,就不会是吊死这么简单的事了。明白?”
阿索卡哑然失声,气管一时半会通畅不了;他双手合十,跪在钱堆里,朝来者做乞求状。
看在他的悔过还算诚恳的份上,来者轻哼一声,戴上了侍者的帽子,正欲夺门而出。
阿索卡眼神一凛——在下城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他学到的最重要的信条,就是不按逻辑,不择手段。
他双手伸入钱堆之下,里面正藏着一柄镶金的左轮手枪!
自己受到此等羞辱,又怎么会让来者如愿逃走!
左轮在手,已然上膛。
他举枪瞄准来者的后背,一如他无数次地瞄准背对着自己的兄弟们。
“砰”!
硝烟之后,门廊里站着的空无一人。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即便是最强大的炼金科技,即便是最先进的海克斯武器,也不可能在如此的近距离躲开子弹。
他是比炼金科技和海克斯科技更令人敬畏的存在。
后知后觉之时,来者已经突兀在阿索卡的背后现身。
一丝冰冷自背后刺入阿索卡的肌肤,刃芒刺破跳动着的心脏瓣膜,直到一柄细刃在前胸钻出,身后的人才停止用力。
左轮滑落在地,阿索卡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
他建立起的试图媲美希尔科的地下帝国,在此刻失去了领头羊,变成了一盘散沙,并且很快就会被希尔科吞并,成为希尔科集团的一个分子。
来者拔出细刃,将尚有余温的尸体轻轻放倒在地,接着用沾血的刃尖轻轻在尸体身边的木地板上,刻画出一副夜莺的简画。
血画中,娇小却不失流线型美感的夜莺正引吭高歌。
夜莺的鸣叫正如飞速在下城传播的民间故事——千万不要招惹希尔科的集团。
“夜莺盯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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