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呦,疼死我了!”
“我的手...我的手断了!救命!”
凄厉的叫喊声跌宕起伏,残断的尸体遍布在冰冷的青石上,四周各处有断了半截的长戟,散落在其中,触目惊心的嫣红如油彩一般,染满了周围。
黄昏时分,残阳如血。
典韦手持双戟,站立在中间,冷漠的注视着一切,辉阳印在沾有血渍的脸庞,犹如凯旋归来的战神。
“这根本不是人,乃猛兽也...”
陶伟半跪在地上,身上伤痕累累,手中利剑不知掉落何处,他愣愣看着场中的大汉,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见一切尘埃落定,刘璋在众人的拥护之下,走上了前来。
“我们的身份自然来头不小,而且并非汝这位小小县尉所能承受。”
看着受伤颇重,如丧家之犬的县尉陶伟,刘璋讽刺了一句,便不再注视。
紧接着,刘璋转过身,在周围灾民差异的眼光中,掏出藏于怀中的官符,然后高举着。
“我乃益州牧刘璋,今日乔装来此,是为了看看施粥进展如何,有多少灾民被救济!”
“啊!是刘州牧...”
“这...下,我们有救了!”
此言一出,周围的灾民立刻交头接耳,甚至有些人露出一丝希溢的神情。
“原来此人...乃是益州牧!”
陶伟一脸惊讶的看着刘璋,他只是小小的县尉,平时接触最多也是县令,哪怕郡守也是一年之中也没有见过几回,更不用说位高权重的州牧。
“哎...完了!”
一想到刚才的冒犯,他叹了口气,然后一下子坐在了地上,一脸颓废。
周围的反应并没有影响到刘璋,他表情淡然,接着开口说道,“不过,结果让人很失望,我看到是持枪凌弱,还有贪婪无度...”
摇了摇头,刘璋直径走向粥棚,在一位煮粥的县卒一脸不安的注视之下,拿起大号的木勺,舀了一勺。
“真如那少年所言,清如汤水...”看着黄色的米汤滴滴流下,刘璋一脸阴沉的说道,“我记得我早已下令,拨了万石米粮用于救济灾民,不知陶县尉可否记的。”
“刘...刘州牧,施粥之事乃县令下命,我只是奉命行事。”陶伟连滚带爬的跪在刘璋身边,然后哭丧着脸说道,“下吏只是小小县尉,管理县中军事,此救济灾民乃是政事,由县令韩式掌管,他下此命令,我不得不从。”
“哼!就算施粥之事与你无关,你也是助纣为虐,为虎作伥。”
刘璋冷哼一声,抚袖转身。
“刘州牧饶命,此事乃县令搞鬼,下吏愿将此人擒下,将功补过。”
陶伟急忙下拜,为了活命,他不得不将自己的上司出卖。
“将功补过!”刘璋并没有立刻应许,只是看着对方沉默不语,不知道想着什么。
这时,一旁王累拱手行礼,然后开口说道,“州牧,这里的骚乱已经打草惊蛇,杀县令爪牙已经水火不容,既已结怨,就要斩草除根,以除出后患。”
“以除后患吗!”
刘璋两眼一眯,不可否定点了点头。
见刘璋并不反对,王累撇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陶伟,思索了片刻后,低声对着刘璋说出自己建议。
“我等乔装来此,只带七八人随身护卫,想要抓捕那县令,只怕望尘莫及,若是派人调兵遣将,怕已经来之不及,所以让此人将功补过,不失为一条可行之计。”
“好!就依汝之言照办。”
点了点头,刘璋转身对着跪在地方陶伟说道,“现在给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我命汝与典韦一道,立刻去抓捕那县令,只要将那韩式抓住,我便既往不咎。”
正如王累所言,那县令可是犯法之人,若是不尽快将此人抓捕,那真是一大祸害。
而且,在走投无路之下,谁都会想到鱼死网破,没准那县令心性狠毒,知道事发东窗,就命人刺杀他们一众。
如果刘璋就这样被莫名刺杀而死,那真会成为一位悲剧的穿越者,被人贻笑大方。
“下...下吏,定不负刘州牧所托,将此人抓捕,将功补过!”
听了此言,陶伟连忙跪拜,表现出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
“王君,施粥之事交由给你,不要节省米粮,尽量让这些灾民填饱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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