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和尚双手紧紧搂着张姐,说道:“我是降龙罗汉,今日,特来送子与你!”
口中说着,举止愈发轻浮。
张姐当他不起。
倒趁他情怠意懒时,伸手蘸了朱硃,往和尚头上抹了又抹。
这和尚,也是该死,玩了好一阵,竟全然不觉,后来,起身下床,居然还递过一个纸包儿给张姐道:“这是调经种子丸!
每服三钱,清晨滚汤送下,连服数日,自然胎孕坚固,生育快易。”
说罢。
起身而去。
张姐身子烦倦,朦胧合眼,觉得身边又有人捱来。
张媚姐还道是初起的和尚,推住道:“我顽了两次,身子疲倦,正要睡卧,如何又来?怎地这般不知餍足?”
和尚道:“娘子不要错认人,我是我,他是他。”
张姐听声音不对,和尚来势又急,没法子,于是,只好一边奉承,一边也悄悄用朱砂涂了这和尚头。
却说。
长安刺吏张天佑,怎敢耽误皇帝陛下所命?
还未到五鼓,他早已出衙,唤起百馀名快手民壮,各带绳索器械,径到报恩寺前,分付伏于两旁,等候呼唤,随身止带十数馀人。
此时。
天已平明,寺门未开,教左右敲开。
里边住持名叫渡厄,听得本郡郡主来到,乌漆麻黑,衣服也穿不及,赶忙唤起十数个小和尚,急急赶出迎接。
长安刺吏张天佑,也不拜佛,径入方丈室中坐下,渡厄同众僧叩见。
张天佑讨过众僧名簿查点。
渡厄教人撞起钟鼓,唤集众僧。
那些和尚都从睡梦中惊醒,闻得刺吏大人在方丈室中点名,个个慌忙奔走,不一时都已到齐。
张天佑教众僧把僧帽尽皆除去,那些和尚怎敢不依?
若说,当时不除,到也罢了,才取下帽子,内中显出两个血染的红顶,真让人目瞪口呆。
张天佑喝令左右,将两个和尚锁了,推至面前跪下,问道:“你二人为何头上涂抹朱硃?”
那二个和尚,只知贪欢,还不知头上红颜色是那里来的,面面相觑,无言可对,众和尚也各骇异。
可是,张天佑又问得急,和尚没奈何,只得推称同伴中取笑,并非别故。
张天佑笑道:“我且唤取笑的人来,与你执证。”
即教令史,去唤张姐。
谁知。
张姐被和尚盘桓了一夜,这时正好熟睡,此时,险些被敲折臂膊,方才惊觉起身,跟至方丈中跪下。
张天佑问张姐道:“你夜来有何所见?从实说来。”
张姐就将和尚来宿,并赠春意种子丸药,及朱硃涂顶前后事,一一细说。接着,袖中摸出种子春意丸呈上。
众僧见事已败露,都吓得胆战心惊,暗暗叫苦。
那两个和尚,一味叩头,乞求饶命。
张天佑看看人群中假扮平民的杨广,喝道:“你这班贼驴!焉敢假托神道,哄诱愚民,-奸骗良善,如今有何理说?”
杨广朝张天佑点点头,示意他这差事办的不错,于是,张天佑愈发卖弄精神。
这时。
报恩寺住持渡厄急中生智,心生一计,喝令众僧余部跪下,禀道:“本寺僧众,尽守清规。不知为何,这二人却贪色奸恶,屡训不悛。
正该合词呈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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