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明珠一路寻着裴世子留下的暗记追上山,山林中有几处打斗的痕迹,血迹斑斑。现场留有黑衣杀手的尸首,苏鲤走过去仔细检查,竟没找到任何能代表杀手身份的标记。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个个都是死士。
焦夫人走过来,低沉地道,“他们武功都不俗,我哥哥带来的精锐虽然在战场上以一敌百,可面对这些老江湖,这些年青的后生不是他们的对手。我哥哥怕是危险了……”
经她一说,裴明珠又哭起来,“姑姑,咱们还是赶紧追我爹吧!我二哥连尸身都没留下,我爹不能再出事了。”
苏鲤目光沉沉地看向山林深处,“如此咱们就别耽搁了,这些人即是死士,不会留下任何信息。我们先救裴世子要紧。”
她们一直追到了小苍山的崖顶,崖顶上又是一番激烈搏斗,留下了一地的尸体,北定王府的侍卫又死了五人,裴明珠在崖顶上转了又转,突然哭起来。
“姑姑,我爹不会跳崖了吧?如今他留的暗记到此处就没有了,他们定然走到了绝路,我回去该怎么向爷爷和我娘交待啊!”
焦夫人脸色也是暗沉至极,她强忍着走到崖边向下看,下面云雾缭绕,一眼望不到底。
小苍山以险峻出名,此处尖峰更是绝顶,四周无任何藏身之处。
既没有黑衣人的影子,更无裴世子的行踪。如今他们追到此处,已经无处可寻。
裴明珠一下子坐在地上大哭,焦夫人身子也摇摇欲坠,焦大虎赶紧扶住她。
焦夫人看着裴明珠,走过去一屁股坐在她身边,手臂一揽就把她抱进了怀里。两人都绝望悲痛的不能自己。
苏鲤却没有她们这么悲观,裴世子戎马一生,没有那么容易死。此处虽然是绝顶,但崖下却长满了韧藤。苏鲤走到崖边蹲下身,仔细拉扯着那些藤蔓,突然,她唇角一笑。手一扯藤蔓,身子一纵就跳下了山崖。
“王妃……”
焦大虎惊得一声大叫。
焦夫人和裴明珠抬起头,刚好看到苏鲤跳下悬崖。焦夫人‘腾’地一下从地上站起来,赶紧走到崖边,探着身子往下望。
“大虎,你怎么没拦着王妃?”
焦大虎满头的冷汗,“娘,我根本不知王妃要跳下去……”
星辰却突然说,“别说话。”
只见她跪伏在地,耳朵贴在了崖边,然后说,“崖下好象有人。”
焦夫人和焦大虎对视一眼,“难不成我哥哥他们是顺着藤蔓下到了崖底?”
焦夫人这样想着,立马扯着藤蔓要下崖。
焦大虎立马阻止她,“娘,你和表妹在上面等着,我先下去。”
焦夫人想了想,“好,你要小心。不论是见到王妃,还是你舅舅,一定要示警。你身上带着烟花弹了吧?”
“带着了,娘,你就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焦大虎说着,顺着藤蔓就滑下山崖。
星辰一看,与其他‘凤羽卫’轻一点头便也扯着藤蔓滑下去。
焦夫人立马指挥府卫守住上崖的路口,众‘凤羽卫’也严守以待,持剑警惕着四周。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焦大虎从崖下顺着藤蔓爬了上来,焦夫人一脸的欣喜,“可是发现了你舅舅?”
焦大虎一脸的喜色,“娘,舅舅他们果然在崖下,有个很深的山洞,他们就藏在里面。不过舅舅受伤了,王妃正在给他疗伤。”
焦夫人一听立马捂着嘴哭了,“你舅舅无事就好,无事就好。”
裴明珠也不哭了,瞪着眼睛往崖下瞧了一眼,“表哥,我爹身边还有多少侍卫?”
焦大虎艰涩一声,“只有二十五个……”
裴明珠抿了抿唇,随他爹前来的三百多人,竟然只剩下二十五人,裴明珠心里难受至极。
不一会,崖底就传来哨响,藤蔓随后被甩动了两下。
焦大虎立马伏在崖边,揪了两片叶子也吹了两下,随后抓紧藤蔓,“娘,王妃示意,要把我舅舅送上来了。咱们一起拉着藤蔓,尽快把舅舅救上来。”
焦夫人一听,急忙唤来几名府卫,众人一起拉着藤蔓,不一会裴世子就上来了。
只见他一身的血色,脸色苍白至极。
焦夫人看着自己从来英明神武的哥哥,从没有这般狼狈虚弱过,她低泣一声,“哥,你怎么样了?”
裴世子爬上山崖,一下子就坐到了地上,轻喘,“不必担心,死不了!所幸,你们赶来了。”
焦夫人立马捂着嘴哭了,“哥,到底是什么人干的?咱们裴家何时有了这样的仇敌?竟连俊樵的尸身都烧了。”
裴世子双眼立马布满寒霜,“还能有谁?自然是不希望韶华郡主进北定王府的人,他们烧了俊樵的尸身,就是要毁尸灭迹。更不想我平安返回北疆。”
焦夫人一听,心中电石火花,“难不成是大长公主……”
裴世子冷哼一声,“她还没有这样的实力。”
焦夫人眉一皱,“难不成是云翼侯?他应该不至如此歹毒。”
“不是他!”裴世子摇头,“我了解他,他的狠在战场上,不在这些见不得人的事上。虽然他是韶华郡主的爹,但既然已经同意韶华入北定王府,就不会反悔。是另有其人。”
“哥哥可有目标?”
裴世子阴着脸想了想,“韶华郡主的生父不是云翼侯……”
焦夫人大吃一惊,“原来如此,那么此次劫走韶华郡主,又烧毁俊樵棺椁的一定是她的生父……只是此人是谁?既然云翼侯知道韶华不是亲生,他定然要向大长公主问个明白。”
裴世子似是疲累地闭了闭眼,“云翼侯已经向皇上坦白此事,我就在场,瞧他的样子,根本不知道那人是谁……大长公主咬死不说,不过有迹可寻。”
裴明珠此时愤愤地开口,“回去问问大长公主不就知道了?她若不说,咱们直接找皇上论理。这事已经如此明显了,肯定是韶华郡主的亲爹干的。他是怕他闺女到了咱们北定王府受欺负,所以一不做二不休,烧了我二哥的尸身,再杀了我爹。神不知鬼不觉,哼!”
裴世子轻哼一声,“即便真如此,那他劫离韶华也枉然,这世上,恐怕除了王妃,无人能解‘百枯蛊’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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