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赵澜的马车驶过来,苏鲤立马拍拍车门,星辰一抽马鞭子,苏鲤的马车立马横冲直撞地从窄道上冲出来。
小衡驾着马车看到斜次里冲出来一辆失控的马车,他大吃一惊,再想勒住马缰绳已经晚了。两辆马车瞬间撞在一起,马儿轻嘶不绝,大街上的行人立马东奔西逃。
苏鲤在马车里被撞得头晕眼花,她不敢用轻功护住自己,就象普通人那样身子狠狠撞在马车壁上,痛得她一阵倒抽气。
小衡跳下车辕,气急败坏,正想对着星辰大吼,不经意间看到马车帘子随着晃动露出一角,他一眼瞟到里面的人,立马惊道,“小鲤姐姐……”
赵澜闻言倏地掀开马车帘子,“小衡……”
小衡瞪着苏鲤的马车回不了神,赵澜也看到了苏鲤,他眼眸一缩。
苏鲤慢腾腾地被星辰搀着下了马车,似乎被撞得不轻,站都站不稳。右手抚着额头,上面一块紫青,象是碰在了马车壁上。
赵澜赶紧下了马车。
苏鲤抬头看他,一脸的赧色,怯懦地看向赵澜,“都是我的错,没想马惊了,竟然撞到了四皇弟的马车,真是抱歉。望四皇弟不要怪罪。”
说着,苏鲤就向赵澜屈膝福了福。
赵澜闭了闭眼,她不是小鲤。
瞧她一脸胆怯柔弱的样子,赵澜也甚是客气地道,“三皇嫂不必自责,马儿受惊很正常,只是你没有受伤吧?”
苏鲤轻吸着气,用手碰了碰额头,顿时疼的倒抽气,“应该是无碍的,不知四皇弟可有受伤?”
赵澜摇头,“我无碍,三皇嫂还是先回‘凤离宫’吧!你额头已经鼓起了大包,还是赶紧回去涂些药膏,否则,三皇兄看到该心疼了。”
苏鲤故作娇羞地又对赵澜福了福,“幸得四皇弟不责怪,我这便回去了。”说完,她就在星辰的搀扶下欲上马车。
突然,头顶上传来一声嗤笑。
“苏鲤,你可真虚伪!到现在还在欺骗月澜,你可不是凤轻隐,你就是苏鲤,如假包换的苏鲤!月澜,你现在该看清她的真面目了吧?在‘帝后山’,她就对你耍尽手段,迷惑你,欺骗你,如今更是把你玩在股掌之中。月澜,你该清醒了!”
苏鲤听到这个声音,身子一僵,脚从马凳下拿下来,慢慢转过了身。
如今她和赵澜马车相撞的地方正是杜玉楹所要求的‘,明月茶楼’的当街窗户的正下面。
苏鲤一脸平静地抬起头,就看到杜玉楹一身艳色,珠光宝器地在窗户上探出半个身子,她化着浓妆,神色高傲。与昨日所见完全不同。
若不是知道她昨日是怎个样子,苏鲤还以为她真就过得不错呢!
果然被赵昶猜对了,玉楹到死,还要摆她一刀。
她要见赵澜的真正目的怕就是这个,要揭开她的真面目,让赵澜对她失望死心。
苏鲤佯装不认识杜玉楹,懦懦地看向赵澜,“四皇弟可识得此人?不知是哪家的夫人?难不成是我把错认成姐姐了?”
赵澜也是眼眸无波地抬头看了杜玉楹一眼,转头对着苏鲤道,“三皇嫂不必理会,你赶紧上马车回宫。有些人你还是不识得的好。”
“四皇弟说得有理,那我便告辞了。”苏鲤说着对着赵澜一福,踩着马凳就上了马车。
杜玉楹见苏鲤要走,而赵澜根本不相信她的话,急得突然狂性大发,双手拍打着窗户,“月澜,你不要放她走,你要相信我,她就是苏鲤……她一直在欺骗你,她心思歹毒,不是好人……啊!”
杜玉楹还没发完狂,头发一下子被一个人抓住了,随后便狠狠地把她的头往窗户上撞,“小猖妇,你在家还没浪够,竟然跑到这里来勾引别的男人,看我今天不揍死你。”
苏鲤急忙掀开马车帘子,就看到秦昭不知道什么时候竟来了‘明月茶楼’,此刻他一脸的狰狞,发狂般地扯着杜玉楹的头发就狠劲地往窗户上撞。
赵澜抬头瞧着他们疯颠的样子,眯了眯眼。却站着没动。
“秦昭,你个杀千刀的,早该死的人是你!”
杜玉楹的头立马被撞得血流如注,可她丝毫不示弱,两手也狠劲地抓扯着秦昭衣领,两人瞬间在窗户边扭打起来。
秦昭‘啪啪啪’几个大耳光扇下去,杜玉楹头有些蒙,身子摇晃着就要往窗户外歪倒。可她两手死死抓着秦昭的衣领,嘴里噙着血,眼光却有些痴地瞪着下面的赵澜。
赵澜站在下面始终没有动,他微垂着头,没看杜玉楹,却也没离开。不知他在想些什么,身子笔挺的如一柄剑。
“啊……”
突然杜玉楹一声惊叫,苏鲤立马掀开马车帘子回头,就惊见杜玉楹和秦昭二人正从‘明月茶楼’三楼的窗户上摔下来。两人互相扭扯着,样子相当难堪。下面赵澜的马儿受了惊吓,向前狂跑了两下,杜玉楹和秦昭一下子摔在刚才马车停靠的地方。就在赵澜的脚边。
血一下子铺满了地面。
秦昭当场就死了。
杜玉楹还在动,她满脸的鲜血,死死瞪着赵澜,嘴一张,喉咙里咕咕两声,鲜血一下子从嘴里涌出来。她向赵澜伸出手,可赵澜的目光始终平静的让人不可思议。
杜玉楹绝望地放下了手,眼睛一闭,再也不动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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