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想着,太医匆匆进来:“恭请陛下金安!”景元帝回了神,忙站起身来,“不必多礼,廖太医快来看看。”廖太医应了,向前几步,坐在榻边矮凳伸手把脉。那边萧明早早让小太监搬来椅子请景元帝坐了。
片刻,太医回禀道:“启禀陛下,齐王殿下乃是风寒之症,乃风寒之邪外袭,肺气失宣所致,并无大碍,几日便可痊愈无恙。”
景元帝放下心来,让太医去开方子煎药来,又忽然想起一事,转头看向旁边垂首等候的霍安:“齐王殿下怎会感染风寒,朕不是叮嘱过你们不可走夜路吗?”
霍安忙答道:“启禀陛下,先前几日确实未曾走过夜路,只是昨日路过平溪镇时齐王殿下听闻平溪花糕甚是有名,特地买来想献给陛下,那店家说花糕至多留存两日,殿下是昨夜连夜从平溪镇赶来的怕是夜里风凉才染了风寒是微臣照顾不周,还请陛下责罚。”说罢霍安磕了一记响头。
景元帝听闻此话,当下又怜又喜又气,直摇头道:“这孩子真是”
萧明也在旁边笑道:“齐王殿下此等孝心实在难得,这是陛下教导有方的缘故啊!”
正巧这时,杜维桢咳嗽几声似是要转醒,景元帝又起身坐到榻边,杜维桢忽然猛地惊醒,一睁眼便看见眼前的景元帝,当下急着要起身行礼却被景元帝拉住了,“你快躺好休息!”杜维桢执拗着跪在榻请安,“恭请父皇万福。”
景元帝让霍安扶着他半靠在榻,亲自端过萧明刚刚呈来的煎好的药,玉勺轻轻在碗转了几转,笑道:“你小时候身子弱,这些汤药没少吃”边说边将玉勺送到杜维桢嘴边,杜维桢低头喝尽,因为苦直皱眉头,旁白的霍安连忙送一盘子蜜饯,杜维桢连吃了几个果脯才压下那阵子苦味。
景元帝继续说道:“怿儿,还记得吗?你小的时候每次吃药都要闹着朕喂你,后来你长大了身子骨硬朗了,药极少吃了。”
杜维桢也笑着点点头:“是,儿臣记得,有一次父皇朝还未回来儿臣抱着小药碗坐在御书房门口等着父皇。”父子俩相视一笑,都似乎是想起一些曾经极好玩的事情,一时间帐篷里笑声连绵。
杜维桢这几年跟着大将军习武,确实强健了不少,休息了一夜便好了很多,早早的起来去给景元帝请安。
父子俩一同用了早膳后,杜维桢跟父皇讲述这一路所见所闻:“父皇,儿臣此次经过七个镇,深觉金陵之外各地风土各有不同,百姓和乐融融乃是因父皇英明之策。”
“百姓所求其实并不多,无苛税,无征兵,无天灾,无饥荒,庄稼丰收手有余钱便足矣,与其一味要榨干他们的钱财充实国库,不如让他们富足后主动向各州县交税。”
“父皇英明。儿臣一路走来,愈走近云城便发现附近几处村镇民风之淳朴安定与别处不同,儿臣出宫以前,杨太傅正儿臣讲解礼运大同篇,儿臣眼光短浅,私以为这几日所见颇有“大同”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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