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默了默,“杨玹乃帝后幼子,韩瑜又是宁兴王府的王爷,就连姜氏兄妹也皇帝的亲外甥。”
他淡声道:“娘,儿子知道您这些日子不好过,也想为儿子报仇,可对方不是我们能够比的。”
“要为娘放过他们不可能,”秦氏端着汤递给他,暖了他的手,“我动不得晋王动不得宁兴王,难道连姜氏还动不得吗?”
“母亲想要怎么做,姜氏也不是一般人家,那一门可是出了名的护短。”
“哼,护短,也得能护着啊!”
秦氏替他理了理鬓发,“我儿的委屈,又怎能置其不顾。”
刘三抿唇,微微思索了番,他道:“那娘您若有为难时,一定要告知儿子。”
苍白脆弱,再加上他本就看着温柔谦和的模样,让秦氏更为心疼了。
“好好好,娘知道了。”
“父亲呢?”刘三想起来询问道:“又在忙于公务吗?”
秦氏脸色一僵,刘三也明白了,他吃了口汤,眉间阴郁,“刘准这些日子在做什么?”
“他能做什么,还不是整日讨好你父亲,巴的他亲自教导。”
“哦?”刘三嗤笑了声。
他喝完了汤,将碗搁在床边的高几上,拉着秦氏的手,“娘不必与他置气,左右不过一个庶子,只要我还活着,他就别想越过我去,您也永远都是侯府的女主人。”
大抵人的温柔都只会在重要的人面前显露,此时的秦氏一点儿也没了在外人面前的凌厉尖锐。
眼中只有满满的溺爱。
“好,娘听你的。”
安抚好刘三,秦氏带着汤碗离去,她回到正房后便让人去打听了姜家的姐妹。
之前忙着照料受伤的儿子,这会儿能腾出手来,自然不会忘了这笔仇。
隔日,她坐在花厅里,身边是躬着身禀报的嬷嬷。
“长乐公主的长女,也就是那姜秀臣,听说是个脾性都不错的,姜姝儿长得那般,她的几个兄弟姐妹也都不差。”
“我问的不是这个,难道你打听到的就只有这些片面之词吗?”
秦氏不耐,吓得嬷嬷连声道:“还有还有,听说近日长乐公主为为其长女择婿,京中不少人家都快踏破了姜家门槛儿。可那长乐公主倒是一拖再拖,也不知看中了谁家的。”
“择、婿!”秦氏莫名地笑了笑,“盯着她,我倒想瞧瞧,她看中了哪个小子。”
“是”嬷嬷应诺。
这倒不难打听,反正这种事儿总有苗头的,不可能瞒得住。
此时,正在家中挑挑拣拣的长乐头疼地放下花名册,按了按眉角。
“可真是累,比我当初生她还累。”
“噗嗤”一旁伺候的人笑道:“公主您又说这样的话,当初生五小姐,您可是喊了一夜呢!”
长乐撇嘴,“可也就疼那一夜,生完了,我就要为他们头疼一辈子,怎么算都是亏了。”
“您呀,就算疼着,这心里指不定多甜呢!”
这话说的长乐爱听,她笑了笑,“文臣清臣我是不担心,就是秀臣跟姝儿,姝儿还小,可秀臣大了,这亲事当真是难倒我了。”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公主再舍不得,这五小姐年岁到了也得嫁人啊,更何况,后头还有个九小姐呢!”
已经是妇人的红叶掩唇笑道。
一听她提起姜姝儿,长乐的头更疼了。
“得了得了,那个小祸害甭跟我提她,一提我这脑瓜子更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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