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
冷不丁的,沈灵烟不知被那个没长眼的撞倒在地,隐约瞧见是个瘦削的年轻人,却是记不住面孔。沈灵烟暗自咒骂两声,踉跄起身,正要伸手轻揉遭殃的屁股,却发现手心不知何时抓了个纸条。
“小姐,小姐,您怎么样?可是摔疼了?”
趁着空当,鱼跃总算跟了上来,瞧见沈灵烟疼得小脸紧皱,自责道:“是鱼跃不好,没有保护好小姐,请小姐责罚……”话还未说话,只觉身子不稳,踉跄了两步,险些又跌倒,待站稳后看了眼身后涌动的人潮,忙护着沈灵烟往外围去,“小姐,这儿人多不安全,咱们还是回去吧。”
本以为还得多费些口舌才能说动意犹未尽的沈灵烟,不想沈灵烟二话不说地点头,鱼跃虽疑惑,却是欢喜,主仆二人忙往歇脚的院落去。
匍一回到院落,沈灵烟一反先前的乐不可支,好似厌烦了,急切地央求许氏快点回府。
许氏心生狐疑,但一想原是孩童的脾性,反复无常,倒也在理,左右也无事,便命丫鬟仆从收拾妥当,就上了马车回府了。
沈灵烟一行人前脚刚离开青山寺,后脚方才那人热闹一片的地方便乱了,一只羽箭破空而来,正中其间那脑满肠肥志得意满的之人的面门,顿时鲜血飞溅,惊呼起,人群乱,佛门清净地到底是不得清静。
这厢沈灵烟神色恹恹地倚在车厢一角,右手紧拽着,只是那纸条分明是不见了的。
方才趁乱,沈灵烟匆匆瞥了眼纸条,言简意赅地写了几个字:危险,速离。沈灵烟心惊,她不知道这危险是冲着她来的,还是只是她误打误撞遇上了……而那递给她纸条之人,又是什么人,怎会知道她识字?
瘦削的背影……隐约间,沈灵烟脑海里浮现了面具少年的身影,一样的瘦削,难道是同一人吗?只是那张脸,却是怎么想也没有半点印象。
甚觉烦躁,一时忘了自己的处境,沈灵烟下意思地伸手轻拍自己的脑袋。
一直暗中留意沈灵烟的许氏见状,忙伸手拽着沈灵烟乱来的手,愠怒却心疼地问道:“烟儿,你这是怎么了?方才分明还好好的,怎么这会还打上自己了?”
惊觉自己走神的沈灵烟暗叫糟糕,正想着该说个什么由头,就听见鱼跃温柔且自责的声音传来,“太太,是鱼跃不好,方才没有看好小姐,小姐不小心跌了一跤……鱼跃没有瞧得仔细,不知是否碰着脑袋了……”
许氏面色一沉,冷眼扫过鱼跃,忙低头问道:“烟儿,方才摔哪儿了快给娘说,可还疼?脑袋是不是碰着了?”话落,小心地伸手抚上沈灵烟的脑袋仔细地检查着,动作非常轻柔,生怕再给沈灵烟造成二次伤害。
正愁找不到合适由头的沈灵烟暗赞鱼跃神助攻,随即进入了跌倒受伤的角色,不忍鱼跃受罚,开口道:“方才人多,烟儿胡闹,是烟儿自己摔倒的,不关鱼跃的事。”暗搓搓地朝自责的鱼跃使了个眼色,继续道:“娘不要担心,烟儿无事,方才摔着屁股,现在不痛了,只是觉着脑袋闷闷的……”
“脑袋闷闷的?莫不是香火气过甚?”许氏疑惑,但见沈灵烟并无大碍,方才稍微放心,随即道:“烟儿你且再忍忍,回了府娘叫了大夫来给你瞧瞧。”
匍一回府,许氏就着人去请大夫,却也得了另外一个消息,说是林瑾玉着人送来了信,邀请沈灵烟明晚去看河灯。
因着二人已经定了亲,且林瑾玉能念着沈灵烟,许氏乐见其成,岂有不允之理,当即应下,着人回了口信。
大夫诊过脉后,只道沈灵烟身子无恙,许氏方才彻底放心,却是佯怒地教训道:“烟儿,日后可不许再这般莽撞,不然娘就不再带了你出门,可是记住了?”
沈灵烟乖巧地点头道:“娘不要生气,烟儿知道了……娘,能不能不罚鱼跃,是烟儿的错,不关鱼跃的事……”人贵在知恩图报,沈灵烟不忍鱼跃平白受了责罚。
“小惩不可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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