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些时日不见乔艺时了,婚期亦是一拖再拖,转眼的已然拖了两月有余,便是掰着手指头算已经数不清多少手指头了,想来也怪,这些时日宫里尚未穿出关于圣上病重的消息,连那呆笨的丫头小黄也能七嘴舌的在她耳边念叨道理“小姐,即便圣上有啥,宫内也不会传出任何的一丝闲言碎语来,怕是这个节骨眼上朝纲大乱,加以外面各地虎视眈眈,极易叛乱的。”
那时候,她方才正眼瞧这丫头,时局分析的相当透彻。
如若皇上****毒发,她怕是难辞其咎,她应该早些逃走,以便保住自己性命,可她左右一想,与其过街老鼠一般东逃西窜,不如光明磊落的迎战那一刻的到来。
也罢了,左右不过别人的一副躯体,她要的是报仇,仇报了便没甚可畏惧的。
可当真仇报了她便痛快了吗?
没有,并没有,此刻心里的那一丝懊悔时刻烧灼着她,算来算去,不过就是冤冤相报何时了,每个人生命自有定数,命格不变,许是那孩子上辈子的孽债,下辈子如此还了。
午后歇了半晌,简澜心里突突的紧,总惊觉有大事发生,不仅如此,两只眼皮中邪一般突突跳个不停,她慌忙跳下金丝睡榻,脚下一软,险些栽个狗啃地,幸亏小黄警觉推门而入,及时扶住她。
在小黄一声“小姐”的惊呼声中,她一把扯过楠木桌上的泛黄的信笺,琢磨着仿照从前的撕两片贴在眼皮子根上,如此这般让它消停消停。
还未曾来得及撕开,便听门口有人说“小姐,宫里来人了,说是皇上口谕指定见小姐,让小姐收拾一番,即刻入宫。”
莫不是……
她没来由的脚下一软,如若猜的不错,他是想见她最后一面吧!脑袋如同过电影那般闪过他第一次吃她夹的那块鱼时眼眸中闪现的那股落寞忧愁,心中更是一痛。
二次醒酒茶他亦是喝的滴水不剩,诚然她以为打碎的那杯水是醒酒茶,后来方才后觉原不成他已然喝了。
如同他这般智谋的应该早已察觉,可他并未拆穿自己,那时她对他恨之入骨,想他应该是内疚甚多。
锦侍卫贴身护送,那顶轿子坐起来亦是软滑舒适,可她堪堪紧攒眉头,莫不成他要砍了自己,亦或是抓去大牢,一命赔一命,她也无甚可说。
可方才她极为神经的问了一句“皇上身子可好?”
锦侍卫确是脸色相当暗淡,数次见他皆是不悲不喜,冷峻的瞧不出一丝表情,今日同往昔确诚然不同,今日那股悲伤的阴霾笼罩他周身,让她瞧了瞬间跌至谷底。
也许,此去一别,便不复沈媛。
瞧瞧沈媛的这副身躯,过去是胖沈媛,如今是瘦沈媛,那黄丫头说的最多的一句便是“小姐,你又瘦了,过去丰韵些,如今苗条些,如何看来都是美得。”
那丫头虽有时木讷些,确是嘴巴灵光的很。
便在方才,未上马车之时,她送了她一些金银首饰,那丫头竟然哭了,她以为是怕她一去不回,方才哭哭啼啼,问了一句,方才知晓原不成是感叹从小到大未有一人对她如此好过,没心没肺的丫头,她摇摇头,叹了一句“还是活的纯粹一些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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