蓟县城头,刘虞望着远处升起的硝烟,他不禁怒火中烧,赶忙询问旁边的校尉说道:“派向素利的使者怎么还没回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校尉额上直冒冷汗,不敢直视刘虞的目光,颤抖地说道:“回主公…已经派去数队斥候打探消息了,皆不见回来……”
鲜于辅摸着他的胡须,低眉思索道:“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啊,往日异族虽然有所劫掠,却也不见如此阵势,竟然敢在蓟城附近劫掠。”
蓟县城下,一名浑身浑身血污,奄奄一息的士兵策马奔来,等他赶到城门头的时候,马突然倒下不起,守城的士卒赶忙前来。
“快……告诉州牧大人,渔阳与上谷的鲜卑,举大军前来,眼下平谷已失,县令大人已经被杀了……”说罢这士卒便永远停止了呼吸。
蓟县城头,当听到渔阳与上谷的鲜卑合兵一处,范阳已失的消息,众人无不大骇。
鲜于辅更是神色激动的说道:“主公,此事绝对非比寻常,鲜卑数部大军齐出,我大汉已经数十年间未听到此等事了,
恐怕他们不是普通的劫掠州郡,他们是要攻城拒地,攻占幽州啊!”
刘虞听闻此言,只觉得头晕目眩,险些昏死过去,他怎么也想不到,往日交好温顺的鲜卑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再想起往日种种,他突然觉得自己有负朝廷,有负百姓。
若不是自己,往日奉行与鲜卑、乌桓诸胡,友好交善的态度,又怎么会养虎为患,以至落与这般田地。
望着远处升起的硝烟,他心如刀绞,不知道有多少百姓会死于胡人的铁骑之下,有多少家庭会痛失亲人被拆散。
他再也安耐不住,声泪俱下大喊道:“苍天啊!莫非幽州真要亡于我手嘛?我有负百姓,有负朝廷啊!若虞真有错,请上苍降怒于我,勿伤这些无辜的百姓啊!”
望着沉痛的主公,诸将皆面露不忍,用手臂挡住湿润的眼眶,君主如此悲痛,实在是他们这些做臣子的无能。
鲜于辅更是跪地请命道:“请主公拨我两万轻骑,即便只剩一兵一卒,辅绝对与他们血战到底”。
刘虞一改往日常态,他坚定的望向前方说道:“此事皆因虞而起,我将亲赴沙场,与鲜卑血战”。
众将被这句话吓得连忙跪地,拱手请命道:“主公乃一州之牧,岂可亲自犯险?请主公坐镇城中,战场之上,只有我等厮杀”。
更有一青衣属吏拱手说道:“州牧大人,万不可亲自犯险,大人当固守城池,派人前往北平处求援,等待公孙瓒讨董回来,再行出兵”。
此人正是田畴,因为接受了刘虞的征辟,拒绝了公孙瓒的邀请。他与刘虞接触下来,发现刘虞不仅对手下文武将士,厚人自薄。
身为宗亲之身,每顿不过吃两个素食,就连贴身衣服都是打了几遍补丁,将百姓视为他的子女一样,田畴感叹刘虞的所作所为,早以归心,赶忙苦谏。
刘虞并未望向田畴,他摇了摇头,不禁苦笑道:“诸位将军不必再说了,百姓正在受难,我身为州牧,怎可安坐城中,若诸位将军还视我为主,请帮我准备马匹甲胄吧。”
听闻刘虞此言,众人皆低下头去,不再言劝,他们知道以刘虞的性格,再劝也没用,就算把他绑在城中,他解开了绳索,仍向前往战场。
就算把他的双腿打断,就算爬,他也会爬向沙场,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一个视百姓为一切的老好人。
蓟县城下,众人为刘虞披好了甲胄,准备出兵,刘虞大手一挥,出征!
数万大军自蓟县城下,浩浩荡荡出发。
刘虞看见所过村落,房屋大多付之一炬,火光仍在燃烧,百姓的尸体到处都是,其中不乏老人妇孺,只觉得气血翻涌,一腔怒意,无处发泄。
“差不多行了,首领还让我们去蓟县集合呢。”一鲜卑士卒对着旁边的同伴说道。
“急什么,这女人性格太烈了,想不到,搞到一半她咬舌自尽了”。那鲜卑人提起腰带说道。
“呦,还有个小的,要不要把她杀了?”
“哈哈算了,杀了她有什么用,就让她带着仇恨活下去吧!”
那女童用力捂紧眼睛,不敢再看。
半个小时后,刘虞率大军路过此地,见到处都是断壁残垣,尸横遍野。
感叹之间,忽然一个小女孩冲出来,看见刘虞大军就哭了起来。
“娘亲……呜呜”刘虞望向小女孩指向的地方,发现不远处,有一少妇早已死去,看着这小女孩的时候,众人皆面露不忍。
刘虞弯腰看向小女孩,苦笑道:“别哭了,孩子,你的娘亲没有死,只不过变成天上的星星了,以后你每天晚上望向星星的时候,就是你的娘亲再看着你”。
说罢小女孩不禁哭了起来,眼泪止不住的流,刘虞不忍的抱住她,小女孩的泪打湿了他的铁甲。
“小姑娘,你好好在这待着,我们去打那些坏人,等我们回来再也接你。”
小姑娘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然后说道:“坏人在那边…”,她指向了西南处。
刘虞面色一凛翻身上马,大军向西南奔赴而去。
西南方十里处,上万鲜卑骑兵在这休息调整。
“怎么样,那些斥候回来了嘛?”
“启禀将军,远处十里有大队人马而来。”
“鱼儿上钩了”慕容翰戏谑的笑道。
“报州牧大人,西南方发现鲜卑斥候,已被我等截杀”。
刘虞望了望身旁众人,缓缓说道:“走吧,诸位将军。”
半个时辰到,刘虞率大军赶到,发现了正在休息的鲜卑军,他怒喊道:“诸位兄弟,为桑梓们报仇的时候到了!”
刘虞手下士兵们一路所来,见鲜卑军所作所为,早已怒不可遏,他们握紧了手中的武器,誓要将这些鲜卑人斩尽杀绝。
刘虞大手一挥,喊道“冲!”
两军刚一交锋,乌桓便露边退之向,慕容翰与鲜于辅交战不到三合,便败退而去。
刘虞见此状大喜,赶忙督促士兵继续追击。
“主公,我感觉事有蹊跷,不可再追了”,田畴着急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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