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朱载坤的话,所有人都被震撼住了。
西方一个人可以控制十几台织机,那岂不是可以提高几十倍织布速度。
紧这一条,那些被南方商人售卖的官员就眼热不已,若真如此,他们赚的钱至少可以翻十倍。
只是当他们听到,西方的火炮技术时,都有些泄气。
众所周知,大明的火器研究一直停滞不前,火铳的有效射程不足十米,所以又被称为鸟铳。
想到这个,那些原本还眼热织机的人也怅然叹气。
陛下怕不是被哪泰西人骗了。
如果西方有那种东西,怎么会以臣邦之姿来大明朝贡。
徐阶听了朱载坤的话,心中不由得感叹了一句,早知陛下如此天真,他怎会在初见之时败的那么狼狈。
“陛下,您说的这些该不会都是某个泰西人与您说笑的吧。”
徐阶如哄小孩子一样的语气,让朱载坤立刻冷下脸来。
朱载坤自后世穿越而来,自然知道地瓜土豆玉米这些作物,也知道水力驱动的纺车已经开始成型。
这些如果能搞到大明来,轻而易举就能提升国运,现在却被徐阶视作呓语,自己对徐阶自然没了好脸。
“徐阁老,你不知道的并非不存在。”
听到这句话,高拱心中一动,立刻找到了破局点。
“陛下说的对,我们偏居一隅,很多东西都没见过。”
“譬如泰西的香料我们就没有,传说中的麒麟,也是三宝太监远渡重洋才找到的。”
“那么陛下所说的火炮,自然也有可能存在,因此徐阁老不可妄言。”
徐阶早知道高拱有所图谋,没想到这人图谋的居然是他,或者说是他的首辅位置。
高拱有能力也有资历,之所以一直没能入阁,一直是徐阁老操纵言官告污蔑导致。
此时新君登基,高拱自以为寻到了时机,便开始发难。
殊不知,在新君眼中,高拱怕也只是个挑梁小丑,这朝堂没有他徐阁老如何能转的起来。
徐阶斜眼看了下高拱,没有接他的话。
可随后又一人出列赞同朱载坤,却让徐阶不得不重视起来。
在高拱之后出列的是杨博,作为晋党当前的核心人物,他的意见就是朝堂近三成晋党官员的意见。
这些年徐阶一直在尝试拉拢杨博,但有晋商的支持,晋党的经营重心又都在西北,让他始终没能成功。
这次开放海禁之事与晋党几乎没什么关系,不知杨博为何要在这时出头。
“陛下,臣杨博同意您所言,臣曾在偶然间,见识到了西方的怀表,其精巧细致让臣大为震惊。”
“也许诚如陛下所言,在西方或许有大型纺车,或许有高产粮食,但如果我们不开放海禁,这些永远也无法证实。”
朱载坤点了点头,对杨博展现出温和的笑容。
“杨爱卿已经见过怀表了吗?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既如此……”
朱载坤的话没说完,就被一个声音打断。
转头看去,一个言官不知怎么挣脱了束缚,正冲向奉天殿的一个红木立柱,他身旁之人闻声立刻将其拉住,这才避免了一场悲剧的发生。
朱载坤对这种戏精十分反感,你要死就安安静静的撞墙好了,喊那么大声不就是想让人发现,把你拉住么。
撇了那人一眼,朱载坤十分不爽的道:“奉天殿乃是祭祀之所,岂容你等玷污,给我拉出去。”
朱载坤这句话,就像捅了马蜂窝一样,立刻招来言官的谏言。
本已被徐阶安抚下来的言官再次炸锅,纷纷对朱载坤口诛笔伐。
朱载坤看到这闹剧一样的场面,轻笑了一声道。
“你们咆哮大殿,欺君罔,难道没有想过后果。”
众言官正说的起劲,闻言都一脸莫名的看着朱载坤。
“陛下,我等身为都察院御史或六科给事中,被太祖赋予了纠察百司、规谏皇帝的权利。
难不成陛下觉得太祖除了海禁,这项令言官纠察不法的决策,也是错的吗?”
朱载坤面对言官的质问微微一笑,面露不屑神色。
“若是你们真的为大明好,朕也自不会说什么,可你们一个个身陷门户、党同伐异、贪赃枉法、置国家命运于不顾,有何脸面提太祖。”
徐阶立刻站了出来,挡在要发作的言官身前。
“陛下不可道听途说,言官俸禄低微有些人为了养家糊口,做些代笔赚些炭火钱无可厚非。”
朱载坤图穷匕见,眼睛死死盯住徐阶,对着台阶下的毕云一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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