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一般惊悚小说的逻辑,我在转头时应该会看见有个人影从远处飘过,或者会看见走廊尽头那个腿脚不灵便的老太太,穿着颜色鲜艳的寿衣站在暗处一脸怨气的瞪着我,怪我占了她烧纸钱的地方。再或者,会看见一个头发拖到地上、浑身湿漉漉的水鬼朝我走来……
在我转身的刹那,这些念头在我脑中一闪而过。我甚至做好了准备,万一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就用手电砸它。
但我什么都没看到。
楼道里空荡荡的,没有任何活物,也没有任何动静。
“怎么连只老鼠都没有?”
我心里竟然有些失望,好像巴不得能看见点儿刺激的东西。
我有些不死心,又扫了一遍,想从那些破旧物品的夹缝中找到点儿什么。
楼上还在嗤嗤拉拉的响个不停,像是有东西在头皮上蹭来蹭去。
我心有不甘的盯着楼道深处看了最后一眼,打算先解决楼上的问题。
忽然,正当我转过身去想要上楼时,楼上冷不丁滚下来两个圆乎乎的东西。
那两个东西连滚带跳的冲下来,也不知道是活的还是死的,沿途发出一阵砰砰乓乓的声音。
我头皮一炸,来不及多想,本能的往旁边一闪,转身时不小心撞到了楼梯扶手。
手电筒一下子灭了。
过去的老式手电筒构造非常简单:铁皮里面装两节电池,头上装个安灯泡的底座,用手一推开关,底座上的弹簧连上灯泡,灯泡就亮了。
因为构造太过简单,这种老式手电筒稍有不慎就会因为接触不良而熄灭,而且因为电阻不稳定的缘故经常烧坏灯泡。
“操!”
我心里骂了一句,对着那只有些生锈的破手电筒一通乱拍。还好只是接触不良,手电筒被我拍了几下又亮了起来。
我大概回忆了一下刚才那两个东西滚下来的方向,举着手电四处照了照。
地上空空如也,只有一块被楼道深处的瘸腿老太太烧黑了的水泥地。
活的?
我心里一惊,赶紧打消了心里的念头,同时极力阻止自己胡思乱想。
什么身上刻满了诡异符号的老头,什么渗出血来的死人脸,什么戴着墨镜一口吞了一大把土的干瘦老头,什么总爱来这儿烧纸钱的瘸腿老太太……
我尽量不让自己去胡思乱想,但上面这些东西却像决了堤的洪水一样一股脑儿涌了出来。
停停停停停……
我在心里默念了几句,深深地吸了口气,睁大眼睛望向楼梯上面,抬脚踏出一步。
咦?
站在楼梯上,我好像瞥见在我刚才站着的地方有两个圆乎乎的东西!
操!一直躲我后面呢!
反应过来后,我吓得浑身一哆嗦,不由自主的贴紧墙壁,慢慢的转过身去将手电筒的光柱对准了刚才站着的地方。
啊!
我几乎吓得跳了起来!如果不是有楼梯扶手拦着,我很有可能会在惊慌失措中一头栽下去。
角落中,在我刚才站着的地方竟然出现了两个诡异的馒头!
一个红馒头,一个绿馒头!
这——
人血馒头?那绿馒头呢?绿馒头是怎么回事?死人脸?绿脸?
我脑子里一下乱了起来!
为了确保那两个红红绿绿的东西不是活物,我死死地攥着手电筒对准它们照了好几分钟。直到楼上传来咣当一声,像是关门的声音,我才从惊恐中回过神来。
在强烈好奇心的驱使下,我在上楼之前还是走近看了看。
红馒头和绿馒头上各有一个小洞,看样子应该是祭祀时插牌位留下来的。
农村人祭祀时会用黄纸写一个牌位,叠好后粘在一根筷子上,以馒头为底座,插在馒头上固定。
以前村里办白事时,供桌上大多都会有这么个东西。逢年过节家里请老人(老去的祖先)也大多会有这样的摆设。
但那些馒头都是普通的馒头,从没见谁家摆红馒头或者绿馒头。
出于谨慎,我只是看了看,没敢用手去碰,生怕它们会跳起来咬我。
楼上还在“刷刷”的响个不停,但已经不像之前那样一下接着一下,节奏明显比之前慢了不少。
我尽量贴紧墙壁,生怕再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滚下来。
十八个台阶,对我来说好像是十八层地狱。只不过这地狱是倒过来的,六楼是人间,每上一阶就是一层地狱,上到七楼时,也就到了最下面的一层。
七楼是顶层,楼道里干净的出奇,显然被人专门打扫过。破酒瓶子、烂纸箱子、废旧家具等被摆放的整整齐齐,还有几个服装店里退下来的模特,面朝墙壁站着,让人看了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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