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锦辉忽的想起有人曾说过,北燕女人都是烈驹豹子,但自古见谁能驯服一只真正的野兽?烈驹臣服,不过是为了摔人下马践踏之野兽为猎杀猎物可隐忍多时只求一击必杀。但来不及让萧锦辉多想,女人的舌尖便扫过了他的的齿列,如同野兽进食前舔舐过猎物咽喉。萧锦辉无端的惊恐起来,这不是唇软语媚软玉含香,这吻上自己的分明是一头獠牙毕现的母豹!
萧锦辉猛然一推,想将怀中的凶兽推开。而耶律洛央早有准备,反手扣住萧锦辉的头颅,翻身落地一个膝击便顶上了萧锦辉的小腹。
萧锦辉这才发觉女人身材高挑矫健,她根本不是什么蜜色的祭品,而是草原上的猎人!
他根本没料到这具看似柔软婀娜的身子里竟隐藏了如此强横的爆发力,腹部被撞击的剧痛令他瞬间失去力气。他被耶律洛央扑倒在地,她藏在舌底的花生沫儿随着舌头翻动全数搅进了萧锦辉的口中。
母豹终于对猎物的咽喉伸出利齿。萧锦辉再忘乎所以也没放弃最后的一线理智。当他闻到鼻息间的花生味儿便知此女用意。只不过她是从何得知自己不能碰花生?
但没时间让萧锦辉细想。与兽共舞不容得他片刻分神。他屏住呼吸,不愿吞咽下那要命的粉末,可耶律洛央一膝盖便撞上了他的腰窝,同时捏住了萧锦辉的下颌,疼的萧锦辉一阵抽气,不自觉的咽下了些。
可耶律洛央毕竟是个女人,萧锦辉也不是一个任人宰割的孬种。他是个皇子,少年习武自是不必说。他虽懈怠习武多年但底子仍在。掀翻一个女人自是不再话下。略略缓过疼痛后,他反手扣住耶律洛央手腕的脉门,一掐一握之际疼的耶律洛央变了脸色。她猝不及防被暴怒的男人甩在地上滚了两圈。还没来得及爬起来,便听得萧锦辉怒吼:
“来人!有刺客!”
耶律洛央心底暗道不妙。若是侍卫来了她便再无机会。她猛然抬头,翻身抢过那把被萧锦辉掷在案角的剑欲拔剑出鞘。萧锦辉见状,情急之下,索性抄起桌边软凳便往耶律洛央身上砸去。
软凳说是软凳,不过是实心红木凳上面铺了一层鹅绒坐垫罢了。红木的凳子猝然砸上脊背,耶律洛央直接被砸的眼前一黑,一口鲜血不受控制的喷出,差点晕厥过去。
她听到了骨头断裂的脆响,或许自己该庆幸的是被的凳子砸的太狠,几乎已感受不了痛感。萧锦辉见耶律洛央无力的躺在案旁。走过去狠狠踹了耶律洛央一脚。此时门外值守的汪庭听得殿内动静慌忙带着侍卫进来欲捉拿刺客。
耶律洛央握紧了手中的剑。太监尖利的呼喊声和萧锦辉的怒吼声,急促的脚步声还有侍卫摩擦的兵甲声混合着如绝望的巨浪一般拍打着耶律洛央残存的意识。四周兵刃铮然出鞘四面方向自己夹击而来。
萧锦辉略略松了一口气,以为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刺客晕厥了过去。可不曾想,耶律洛央竟硬生生受住了那一砸,趁着萧锦辉喘息分神之际,忽的持剑跃起!
萧锦辉此时无比后悔没有听从暗卫的话。四面方刀剑席卷而来,耶律洛央拼尽全力纵身一跃,不顾刀剑临身,不带任何技术的纵劈向身后的萧锦辉!
萧锦辉一惊。侍卫来的再快也阻不了这一剑。但耶律洛央此时已是强弩之末,倒像是绝望之人最后的挥砍一般。他侧身闪过剑锋,猛然出手抓住耶律洛央手臂往身侧一带。
四周侍卫提刀欲斩,四周杀声喧嚣。眼见着耶律洛央便要丧命乱刀之下,站在远处的汪庭忽的看见这个看似穷途末路的刺客唇角轻翘,笑的妩媚又肃杀。
“殿下小心!”汪庭忽觉不对,刺客没有穷途末路,她还有杀招!
萧锦辉闻言一惊,却突感四肢一阵无力,别说是后退了,此时他站着都觉得十分吃力。他转头欲呼,却感觉一股子气提不起来喊不出声。落在汪庭眼里,萧锦辉分明呼吸急促脸色由白转红,根本是他曾误食花生的症状。
刀剑临身,耶律洛央大笑出声。她向后退一步仰去,忽的抬剑,剑锋倒悬!
汪庭目眦欲裂,尖叫着分开呆愣的侍卫想上去挡剑。可终究是晚了一步,剑锋带着错金辉芒透穿了耶律洛央的胸口。长剑铮然,带着艳烈至极的锋刃同时洞穿了萧锦辉的胸口。
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就打算以同归于尽的方式行刺。
疲惫和疼痛如浪潮般层叠袭来最终撞向沙滩重归虚无。恍惚中她看见四周煌煌烛火下明灭刀光席卷而来,如业火升腾如流星划过永夜如故土草原上天光乍破。
雪破云开天光乍破的瞬间,水淌羊悠,牧歌回荡。
宇文林涛披着战袍披霞打马向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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