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八里镇,有人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也有人运筹帷幄瓮中捉鳖。
只是到底谁才是幕后之人,却根本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玉团要来伺候晚饭被素枝拒之门外:“今日王爷勒令全镇宵禁,你们晚上也别出去了,被抓住了我还得去捞,麻烦。”
玉团喜欢出任务是建立在可以出去玩的基础上,像这么近的八里镇,早就闭着眼睛都能摸出门路,一点新鲜劲都没,她自然也不感兴趣,乖巧地答道:“知道啦阁主,我们今晚就在客栈睡大觉。”
素枝卧在塌上并没有睡意,运功出的汗打湿了背后的衣裳,蛊虫的动静越来越难以琢磨,似乎在她的强压之下又彻底没了苏醒的征兆,而素枝的体温却跟着降了许多。
整个人像是跌入冰窖,浑身打着颤,睫毛晃动的时候似要把眼中的水雾都挤出。
不知过了多久素枝才缓过劲来,起身换了干净的衣袍,她推开窗户,望着昏暗的道路上到处是藏匿着的官兵。
素枝抬头望天,纱般流云将月光一缕缕挡在身后,她再次探完腕间的脉搏,确定无异之后才翻下了窗户。
坠地无声,步轻无痕。
风雪门暗探的功夫归功于这上乘轻功,就算是王爷手下的暗卫也跟不上这般移速。
素枝在驿站擦拭伤口的时候往萧乾鸣的巾帕里藏了金蝉丝,金蝉丝和身上的蝉蛹会发出共鸣,只要越靠近蚕蛹身上的光芒就会越发明显。
她不断观察着掌心蚕蛹的变化,屋檐上的浅紫色融进了夜色中,谁也看不清素枝飞檐走壁的身影,只当是孤寂的雪花从天上掉落,等伸手去捧的时候,早就化作了烟尘。
有个女孩睡不着觉,正坐在院落你看天,素枝踏着围墙飞速向前,裙纱翩翩动人,女孩再擦擦眼,却看不到方才的倩影,手中却不知何时多了一朵冰花,凉凉的却很美丽。
女孩惊讶地往屋里走:“娘,娘!我看到仙女了!”
被称作仙女的素枝已经到了八里镇最高的钟楼,而金蝉蛹所示的位置,萧乾鸣位处正西方。
素枝很清楚,那伙人被封城后想要出逃只能趁着夜色潜出去,西门是萧乾鸣故意放松戒备的位置,也是守株待兔的唯一机会。
但那伙人只要有点脑子就不会选西门,这不是摆明的陷阱么?
按正常思路的确是这么回事,可这件事本就不能按常理去理解。
一个故意故意引诱在先,一个刻意布局在后,双方都表现得足够明显,这次八里镇之行本就是冲着捅破窗户纸去的。
素枝倚着金钟望向西方,白鞋踩了雪痕留下水渍,就好比一切纯白之下总有令人惴惴不安的惶恐,她迎着风跃下,朝着萧乾鸣所在继续疾行而去。
光芒逐步强烈,茶楼平台雕栏处一人高大的身形立于明光下。
路上跪了一排苗商,萧乾鸣冷酷质问:“说,紫檀机关盒在哪里?”
素枝藏于小巷暗角,所有细微都匿在黑处,明明和卫兵只隔着一条街的距离,她却可以屏息静止,仿佛和黑夜彻底融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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