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轲叒先答道:
“我和要离是生死仇家,他父亲杀了我父亲,我追杀他从梁国,到蜀国,再到晋国,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就为了刺杀他!我没刺杀什么皇帝,你们抓错人了,快放人!”
要离:“啊对对对!你们抓错人了!快放了我们!”
这么荒谬的话金日磾自然不会信,轻哼一声,斥道:
“哼哼!要是找死,就直说嘛,何必说谎,再不说,信不信我找条野狗,给你们身上的肉一寸寸咬下来!快说!”
荆轲“吓得”一缩脖子,如倒豆般“一一供出”:
“对不起,大人,刚刚是我们记错了,我和要离兄弟,其实是仰慕长安繁华,自弘农郡我二人相遇后,便结伴而行,想一览长安都城之风,可不想,我等还未进长安,便见有人挡我们路,我们看着不顺眼,就想随手杀掉!”
要离也接话道:
“啊对对对!是那狗东西挡我们哥儿俩的路,该杀!该杀!快我们走!”
这话一出,在场各位都面露怒色,连一直很沉稳的裴世矩,也不禁怒道:
“放肆!那是当朝圣上!你们怎可说如此粗鄙之言!”
这明显是在戏弄金日磾了,刚刚俩人戏弄薛宣,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没听见,可如今居然戏弄到他头上,简直忍无可忍!
金日磾直接拿起桌上的惊堂木朝要离的脑袋扔去,怒骂:
“狗贼!本官割了你舌头!”
要离的脑袋直接被砸了个血洞,鲜血直流不止,可因为刚刚二人表现“不佳”,几个主审官一点也不给面子,认他血一直流,却没一人叫来医师给他包扎一下。
接下去几人开始轮番询问,可二人一口咬定了是因为朱炽挡道,才刺杀他的,再到后边,连嘴都懒得张开,自顾自的打起瞌睡,不再理几个主审官。
几个主审官也没什么办法,理论上既然目前审不出什么,今天审问应该先就此结束,接下来要先去查询蛛丝马迹,找找罪证什么的,再议定罪之事。
可这时,之前一直没参与感的京兆尹苏聚义,这时却跳出来找存在感了。
直接一拱手,朝着在坐几人道:
“以本官之意,我观这俩人似是疯了,也审不出什么,不如以此结案?”
京兆府尹是朝廷从二品大员,在场除了正二品的刑部尚书裴世矩,就属他官大,所以他的说话,众人还不得不考虑。
这个提议虽然看上去有些荒谬,但除了想“严查到底”的金日磾和“忠心耿耿”的薛宣,在坐大小官员大多都想就此揭过,反正陛下没事,这事继续查下去,恐怕朝野动荡,无论是陛下还是刺杀者,势必有一方势力被连根拔起。
但心中这么想,嘴上却不能这么说啊,陛下遇刺,刺客不招,你就草草了事还行?
若陛下是每日沉迷于酒色不可自拔的昏君也就罢了,可当今陛下,励精图治,英明神武,每日批奏折累的走路都要扶着腰,从不在工作时间做工作之外的事,如此明君,若草草了事以后还想不想在朝廷混了?
众人都一脸不解的看着京兆尹苏聚义,却不说话,心道:他怎么敢的啊!
苏聚义被一众人看的,脸都红了,忙道:
“各位为何如此看着我?我...我...我收回刚刚的话还不行嘛!”
薛宣:“这还差不多,我看你们京兆府,除了小国舅爷,都是一群脑子有病的!哼哼!”
在场京兆府的人,除了小国舅爷班超,就剩京兆尹苏聚义和少尹王骏杰了。
薛宣这话说的,给王骏杰脸都说绿了!老子这是躺着也中枪啊!!
可薛宣是从三品,苏聚义确实从二品啊,他骂王骏杰脑子有病没人管他,他骂苏聚义却是大不敬之举。
苏聚义会如何,自然是翻脸,王骏杰变脸绿,他则不痛,可是正儿八经的便了黑脸。
要不是裴世矩站在中间阻拦,今日打一顿架是少不了了。
皇城巡检左使翟方进看自己老大得罪人了,也站出来解围道:
“下官平日里负责看管这两个刺客,我管他们言行举止,都很正常,却不似痴疯之人,若以疯傻结案,却有不妥。”
这样,翟方进即支持了自己上司的观点,又把话题重新从官员矛盾转移到案件上去,让几个高官对他暗赞不已,包括他的老大薛宣。
最终,这场审判几乎没得到任何有效信息,就连名字是真是假也未可知,毕竟荆和要都是罕见姓氏,少见得很,说不定是随便编的。
当然,在场官吏们没有收获,不代表两个犯人也没有收获,比如他们收获了一顿毒打,两人都被赏了“无限”廷杖,打的鲜血沁满身前地砖,才被衙役们丢回巡检司大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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