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裴野的笑不达眼底:“知道去小馆子就好,说明你还知道轻重,听说你过继了你姐姐的儿子在膝下,那小子甚是聪慧,很得你欢心……,放心,只要你好好说,以后你的儿子我会好好照顾的。”
小厦子的一张脸白了红,红了又黑。
他跟在富喜身边也有一两年了,富喜的毒辣只学到了其中两成。
世上的事就有这么巧,晏裴野原本是要让阿瑟去给费度寻个合适的医馆,却没想到被阿瑟无意中寻来这么一个消息。
那户待售医馆言说家里弟弟是宫里得脸的太监,最近突然要他们赶紧卖了医馆,跟他一起去长安发财,言语间有些张狂,一来二去,被阿瑟套出来这家人的弟弟居然是富喜公公身边的小厦子。
这消息用在此时,真是蛇打七寸。
太监们因去了子根,对于家族血脉是格外的看重。
小厦子的姐姐以及过继的孩子在小厦子心里那可比什么忠诚都要来得重要。
于是一番竹筒倒豆子,把知道的全都说了。
审完小厦子,晏裴野是面沉如水,身边诸人也是愤恨不已。
此次朔州危机果然大有来头。
不止如此,当初富喜来这朔州,除了宣旨,还另有隐秘任务,只是没有全盘告知小厦子。
小厦子跟在富喜身边多日,揣测出他背地里还有别的事情,只是不知道为何,富喜回了长安之后,朔州之行却没有了下文。
没过数日,富喜却又密令小厦子暗中潜在朔州,让他见机行事。
过了一段时日后,边陲各州因为战乱雪灾,流民四起,到了朔州一带,小厦子接到密令,要他煽动灾民造反。
对于这一 切的密令,小厦子猜测就是为了罗织镇西王罪责,以治灾不力进行攻讦。
但至于指示的人是谁,除了因为自己是孙吉祥一根藤上的徒子徒孙,猜出与他有关,但他并不在殿前行走,他的“老祖宗”们究竟是得了谁的授意或是目的最终是为了获得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朝中魑魅魍魉们为了自己的阴私,差点将朔州变成人间地狱。
晏裴野听了恨不得提剑一把宰了这些阉党。
父王征战沙场数十年,满身大小伤痕无数,虽手握重兵,但多年来一直是谨言慎行,从不涉党争,只忠于圣上。
只是卿本无罪奈何怀璧其罪,手握兵权,被人忌惮,拉拢不成,便要取而代之,这么些年,他眼望着父亲处理了诸多明里暗里潜入的暗探,朝中这些争权夺利,想要爬上权位顶峰的人,一直以来就没有停下他们的动作。
晏裴野拿了小厦子的证词,便吩咐将小厦子转移监室,又对狱卒耳语了一番。
阿瑟说道:“二公子,您是怕有人会对这小太监不利吗?”
晏裴野点了点头:“既然小厦子被抓了,富喜一定很快能得到消息,他们若不想授人以柄,自然会想要毁尸灭迹。”…
一个太监,莫名其妙地死在了边陲之地,即便拿了口供,只怕朝中的那些人也有办法将此事变成一个无头公案。
沈南玉低头思索了一下:“说来也是奇怪,搅动朔州风云这么大的事,却只是派了一个小太监来行事,想想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晏裴野顿住:“你的意思是有人只是想把朔州的水搅浑,并不真正想朔州大乱。”
沈南玉点了点头:“朔州是大誉门户,这背后的人说不定是手握实权的皇族,只有他们既 想争权夺利,又不愿意看到大誉门户真正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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