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荒唐条件,简直颠覆了在场所有人的认知,莫说千年大周,哪怕万年朝代更替,也从未听谁说过这种荒谬至极的说法!
“无知小儿!莫以为写了一本《三字经》,便妄想逾越前人定下的规矩!书籍售卖,自古由典籍府根据书籍品级、内容定价,岂可胡乱私拟,吾辈寒窗苦读数十载,所著经典皆为心血,难道到头来便换来一文不值?!”
“俊生年少无知,但毕竟历经风雨,对寒门子弟心生同情可以理解,不过,莫要再说成本售卖的胡话了!俊生认个错,我等权当没有听过!”
“是啊,俊哥!你还小,有些事情不像你所认为的那么简单,你可知道,此等条件一开,便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你将触动所有文人集团的利益!”
掌柜着急的看着沉默不语的苏睿,以为他被诸多大儒和世家的厉喝给吓到了,连忙小声提醒:“俊哥,这已经不单单是条件了,而是一柄伤人伤己的屠刀,握在你手心里的,不是刀把,而是利刃啊!!”
“苏睿,换个条件,地契,良田,你想要什么,只要开口,我愿意为你尽量争取!”
太傅叹了口气,少年心性善良,却不知其中深浅,今日若有人故意传言,今后,他在文人眼中只怕仅剩下仇恨了!
可惜啊,苏睿,时机不对!
如果再晚个十几年,加上我这些年的谋划,兴许有一定的几率影响现状,只是现在,我所积蓄的力量还不足以抗衡整个文人集团。
“苏睿……”
轻轻喊出苏睿的名字,迎着苏睿平静的目光,太傅轻轻摇头。
意思相当明了,你,苏睿,在这件事情上,的确做错了!
可是,我真的错了吗?!
不为赚钱,就真的错了吗?!
让穷苦百姓,读得起书,就真的错了吗?!
默默的,听着耳边不断传来的劝解里,逐渐多出来的一丝威胁,苏睿笑了,失望的笑了:大周病了!它患了一种畸形,无视苍生只为谋求一己私利的绝症!
抬头,目光平淡的看向带有恶意或者嘲笑和怜悯的“大人物们”,苏睿才发现自己是怎样的格格不入。
道不同不相为谋!
既然如此,那么呆在这儿,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一时之间,心中尽是生出一股索然无味。
转身,回头,干净利索的卷起《三字经》,无视众人惊讶和难看的表情,对掌柜歉意的丢下一句:“掌柜,不好意思,《三字经》,我不卖了!”
随即,推开人群,黯然离去。
迈出店门的那一刻,却瞧见刺眼的阳光下,街边拥挤的人群里,尚有着几个衣着残破的少年,他们,正在朝自己挥手,眼睛里流出的含义,似乎像是在说,谢谢。
这一刻,苏睿终于发现,自己现在以及将来准备去做的,终究是值得的!
郁闷的心情,就在几片感激的目光中,悄然消散。
于是,他再次转身,朝着笼罩在黑暗中阴影里的“大人物们”,极其认真道:“在我看来,大周,所谓的典经著作,它,真心配不上书架上的定价!”
“诸位,告辞!”
这一次,他是真的走了,也不管身后传来怎样的谩骂,他那孤傲挺拔的身姿,坚定沉稳的步伐,始终一往无前!
“站住!竖子口出狂言!岂可安然离去?!小小一童生,胆敢贬低经典,藐视律法,你除了一篇打油作《三字经》之外,可再有其它代表之作?!”
“若没有,你又有何资格评价!”
有人追上来,指着苏睿的鼻尖一阵怒喝。
苏睿朗笑,也不看他,步伐如一,豪情万丈:“我有四书:《论语》、《孟子》、《大学》、《中庸》;”
“我有五经:《诗经》、《尚书》、《礼记》、《周易》、《春秋》;”
说到酣畅淋漓之处,苏睿傲然,正气而升:“我胸中有墨,一人便可成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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