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羊山下,茅草屋外,溪流边。
夏日午后的阳光显得格外刺眼,烘烤在干裂的泥土上,倒映出灼灼热火,宛若红炉火焰一般。
回到家中,苏睿顺便去了趟后山,途经翡翠如玉的竹林,便立马想到了家门口前的那条溪流,也回忆起前世儿时总是拎着青竹在河边钓鱼的场景。
于是,索性砍了几根,带回家挂上粗麻长线,又跑到了溪边的柳树下,磨了两根尖锐的兽骨,绑着蚯蚓一股脑的丢入溪流里。
似乎是因为没有人垂钓的缘故,这里的鱼儿属实傻愣,每每诱饵刚一落水,便有前仆后继的水花和气泡密密麻麻的冒出水面。
紧接着,青竹抖动,下一秒弯成弓月,缠绕杆头的长线立马绷的笔直,而后顺着一股猛劲儿被瞬间拖入深水。
这时,饿着肚子的苏睿,便小心翼翼地在岸边来回遛着长线,以敌进我退,敌退我进的方式,磨到鱼儿差不多精疲力尽才会拉出水面。
总体来说渔获还是不错的,没过多久,几条一斤左右的鲫鱼便被他用柳条顺着鱼鳃串在一起,石头压着一头,流动的河水里放着另外一头。
由于家中现以无米无面,趁着鱼口不断的势头,苏睿打算怎么着也得把明天的温饱,提前给解决了。
于是,在收拾了两条品相肥美的鲫鱼后,他便迫不及待地在柳树下架起柴火,一边BBQ,一边悠然自得的继续独钓溪边景。
“俊哥!俊哥!”
就在又有鱼儿咬钩时,一道呼喊声从西边贯入左耳,苏睿惊讶转头,却见数米开外,满头大汗的掌柜,正拎着食盒牵着一小闺女气喘吁吁的走了过来。
略微好奇,苏睿问道:“掌柜,您怎么来了?”
掌柜拿衣袖擦了擦汗,抱怨道:“俊哥你也是,走之前也不留个家宅地址,害老朽一番好找!”
苏睿莞尔,他又不傻,那种场合,那种时机,若要再留下来多说一句,保准下一秒走不出去,当场不被唾死才怪,歉意的看着他:“掌柜不好意思,我出门给忘记了!”
掌柜摇摇头,他倒也没有真心怪罪,反而心中十分担忧,因为那句“在我看来,大周,所谓的典经著作,它,真心配不上书架上的定价!”委实有点吓人。
至今萦绕耳边时,他还是不能忘记士林们眼中“吃人”的愤怒目光。
“俊哥,你可把京都捅破天了!现下士林齐聚圣庙,不出意外,今明两天便会有文道一途骥贴会战……”
“骥贴会战?什么玩意,与我又有何关?”
苏睿摸不清头脑,原主的记忆里,压根不存在这方面的知识储备。
“他们这是要釜底抽薪,让俊哥无颜文道!”
“骥贴,以旗作贴,以马报幕,说书人策马相传,小说家以笔记录!”
其实,他也是一知半解,只能按自己的解读来讲:“京都到三羊山二十里,一里驻扎两旗,合计四十旗,旗上挂着挑战者的题目,每胜一旗,撤一旗,若败了,每旗挂满五年!”
苏睿不明觉厉,随口道:“挂就挂呗,我不陪他们玩又能怎样?!”
掌柜语滞:“俊哥……骥旗乃先圣制约后世有不当者、不悔者、不顾言论者,一次自我救赎的机会!”
“旗面蕴含圣意,若不接受挑战,至此文道再无诸圣赐幅,哪怕你以后文章再好,典籍突破圣品,也会沦为禁书,不受天地馈赠!”
苏睿这下彻底呆住了,诸圣赐福、天地馈赠,自他卷写《三字经》以后,便十分享受它们带来的好处,就说现在,夏日炎炎,却心有凉意,这是目前最为直接的影响。
再说,若是今后所著,皆沦为禁书,那以后还当个屁的图书管理员啊!
有点郁闷,却不苦恼和担忧,反正大不了,就接受挑战呗!
只是,输了会怎样,这个一定要向掌柜问问清楚:“输后,挂旗对我有什么影响?”
“旗挂几载,便去妖山服刑几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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