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昱找她的命令应当还未传到这里,泰安镇的守兵懒散的站在城门两侧。
沈辞疾本来担心自己的通缉令,但昨日见了墙上的画像,便一点也不担心甚至丝毫不惧。
因为通缉令上的画像,除了性别一样,其他的没有一点相像。
休息此时对沈辞疾来说是种奢求,更别说洗去昨夜奔波留下的一身凉汗。
沈辞疾以为鹤庆澜会带着她继续赶路,鹤庆澜却带着她径直去了一家客栈。
沈辞疾连忙扯住鹤庆澜的手臂,“等等,我现在还是个通缉犯,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去住客栈吗?”
“小姐放心,属下已打点好了。”
鹤庆澜大步进了客栈,正在打扫卫生的小二起身迎接,鹤庆澜亮出一块令牌,那店小二竟不过问他们来历,热情安排了厢房。
房间干净整洁,却只开了一间。沈辞疾奔波一夜,看见床便不顾淑女形象瘫在上面。
“小姐不要离开这里,属下去置办些东西。”
沈辞疾已累的不想开口,抬起胳膊摇了摇便阖眼睡下。
被乱发遮挡的琥珀眸子落在瘫在床上的女子身上许久,才离开房间。
沈辞疾醒时已正阳高照,她没睡多久便被楼外的吆喝叫卖声吵醒。
她揉揉惺忪的睡眼,怔怔的看着床顶的帷幔发愣。
思绪放空,她一时没想起自己身在何处。
这是她每日醒来的必做流程,发一会儿呆更利于一天的思考。
沈辞疾睡了一身汗,见鹤庆澜还没有回来,便吩咐小二准备浴桶。
热汤浸身,说不出惬意。沈辞疾闭眼享受周身的温度,逃亡也不是一定要那么狼狈的。
阳光从透过窗纸将屋里照的亮堂,沈辞疾浴罢穿衣。
敲门声缓缓响起,沈辞疾不急不忙的穿好衣服走过去开门,是鹤庆澜回来了。
屋内水汽缭绕,淡淡芳香侵袭鹤庆澜的鼻腔。
他已换了新衣,墨发高束,青衫飘飘,面上又带了半幅描金面具。与昨夜一身轻甲形象的侍卫形象大相径庭,此时的鹤庆澜像极了贵族公子。
沈辞疾蹙眉“我记得你面部干干净净,没什么需要遮挡的啊?”
鹤庆澜却默默不语,沈辞疾衣衫微湿贴在身上,玲珑曲线若隐若现,湿润的乌发散在背后。
她脚下未着袜,赤着脚穿鞋站在门口。未施粉黛的白净面庞秀眉修长,额上还挂着水珠。
鹤庆澜偏过头,将手里的包裹递给她,转过仍然站在门外背对着她。“小姐,换好衣服便出发吧。”
鹤庆澜的心思真的很细,沈辞疾打开包裹,里面除了一套衣物外,连鞋袜都有,甚至有一件素色刺绣诃子……
沈辞疾红了脸,将那件小衣混在换下来的衣物里塞回包裹里,过分细心也不是一件好事。
鹤庆澜此行不仅置办了衣物吃食,连一辆马车都弄了出来。
马车里座椅很宽,一看便是被改良过。座上铺了厚厚的毯子,沈辞疾能躺下半个身子。
一个软垫垫在腰后,道路颠簸也不会让马车里的人磕碰到。
干粮饮水也都整整齐齐的备着,座上甚至还放了两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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