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环玉佩,点翠耳坠,她有一个月没这样细致的打扮过自己了。
这里什么都不缺,沈辞疾要什么陈昱便会给什么。
于是她主动向陈昱要了一壶国宴上的御酒,陈昱诧异又惊喜,很快便给她送了过来。
沈辞疾独坐月下,御酒摆在桌上,一侧放了两只酒杯。
星子寥落,蝉噪林静。
素手起落间,手上的寻音又泛起诡异的蓝光。
一只修长有力的手忽然出现按住沈辞疾的酒杯,酒珠迸出,落在手背上泛着晶莹。
“鹤侍卫,我并未唤你。”沈辞疾神色平静。
鹤庆澜站在一侧垂眸看她,今夜的沈辞疾与平时似乎不太一样。
他细细的瞧,她的眼尾似乎多了一抹红,红润的樱唇润湿了酒,酒香混着女子的体香扑入鼻腔,妖冶又魅惑。
鹤庆澜的气息有些紊乱,他缩回手稳着心神道:“王爷刚走,不知小姐备酒是为了等谁。”
“要等的人已经来了。”
院落里静悄悄的,雪雯被沈辞疾支开,其余的侍女都伺候在外院。偌大的庭院里只有星月和他们二人,沈辞疾所言要等之人不言而喻。
“喝酒伤身。”鹤庆澜轻声道。
“我从前不觉得酒是什么好东西,只听人说借酒消愁。”
沈辞疾轻笑一声,抬眼望着他,平日里清澈的双眸多了几分迷离,“可是更愁了。”
鹤庆澜抿了一下唇,轻甲乱碰坐到石凳上,抓起另一只酒杯倒进口中。
辛辣的液体滑进喉咙,呛得鹤庆澜咳了几声。
猫爪挠心的轻笑响起,沈辞疾将手帕递过来,眼尾的红晕更加妖冶,“鹤大人也发愁吗?”
鹤庆澜没接帕子,他盯着沈辞疾勾人的双眸沙哑道:“人皆有愁,只是不可言。”
绣着赤色兰花的锦帕在微风中轻轻舞动,沈辞疾的声音多了几分低沉沙哑,“我该相信你的忠心吗?”
蝉声炸响,沈辞疾却觉得院中静谧无声。她看着鹤庆澜面上的轻铁面具,似乎又看到了那夜如月神般丰神俊逸的面容。
“小姐不信也只能信了。”
精巧的酒杯被鹤庆澜握在手心里把玩,男人的手掌宽厚,尺寸正常的酒杯在他手心里显得小巧几分。
他倏然向沈辞疾逼近,温热的鼻息带着淡淡的酒香喷洒在沈辞疾发热的耳垂上。
“属下的忠心可以是带小姐离开这里。”
出乎意料的顺利,挠人心肺的不安。
“你求的是什么?”
“属下是世子身边最好的侍卫,可是影子藏久了也想见见日光。”
鹤庆澜的声音低沉稳重,他一手搭在臂弯上用手指关节敲了敲轻甲,触感冰冷坚硬。
沈辞疾讶异,他所求的只是这么简单?
“属下的名字,是天下安澜,比屋可封的意思,属下一直都铭记于心。”
“你觉得什么时候是你展示忠心的好时机呢?”沈辞疾神色恢复正常,双眸一片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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