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间的互动一如往常,一冷一热。
沈辞疾估算着自己到达神都的日子约有十来天了,陈昱却不见有打算回辉中的迹象。
直到有日,雪雯看起来心情颇好,难得没给沈辞疾脸色,而是神情愉悦的抱了盆开的艳丽的重瓣牡丹放进了沈辞疾的卧房。
牡丹是神都特产,专供南昶皇室。沈辞疾上次看见牡丹国花时,尚是五年前的事了。
牡丹正开的艳丽,两三朵鹅黄重瓣牡丹生在一个花盆里争相斗艳。雪雯放下花没有离去,而是满眼欢喜的欣赏着它们。
牡丹难得见到,饶是沈辞疾也来了兴趣。“这花儿是陈昱送来的?”
雪雯难掩声中喜悦,撇她一眼兴奋道:“这这可是太后赏的,拢共也就两盆,这便是其中一盆了。”
陈昱昨日封王了?怪不得最近几日总是来去匆匆,原是准备封王事宜去了。
沈辞疾故作漫不经心道:“另一盆在嘉宁王府?”
雪雯语气满是讥讽,“另一盆送到了驿馆。”
驿馆?那不是子桑萧溪的暂时居所吗?
沈辞疾愣了一下,睐开眼看着艳丽的牡丹,缓缓问道:“是因为定下了陈昱和子桑萧溪的婚期,太后才送的吧。”
“你怎么知道?”
沈辞疾无趣的将书本盖住眼,一抹鹅黄色明晃晃的出现在她余光里。
“替我向王爷道声喜,祝他心想事成。”
雪雯终于看够了花离开,鹤庆澜后脚便进来了。
沈辞疾面上盖着书,闷闷的声音从书下传出,“陈昱和子桑萧溪的婚期定在什么时候?”
鹤庆澜撇了一眼黄的晃眼的牡丹,清冽开口,“年后开春。”
沈辞疾嗤笑一声,将书拿了下来。
她坐起身子,目光错开鹤庆澜落在牡丹上,似笑非笑的说道:“南昶北奕两国黄历不同,大概都是两国的好日子吧。”
沈辞疾眼中流出一股连自己都没察觉出的落寞。
沈辞疾倏然叹了口气,八年的年少情谊就算是因血海深仇而被割舍,但还是在藕断丝连。
她胸口有些闷,看着那鹅黄色的牡丹始终觉得不顺眼。
沈辞疾恹恹的挥了挥手,让鹤庆澜把牡丹抱了出去。
到底是不够心狠,听到陈昱封王要与别人成亲,还是会难受的啊。
屋里屋外除了蝉鸣别无他声,沈辞疾睁着双眸望着房梁发愣。
她不想再待在陈昱的牢笼里了,像只尚带野性的金丝雀一边受陈昱喂养,一边又用尖喙将陈昱和自己啄的遍体鳞伤。
不要再纠缠下去了,沈府的事情她会自己去查。
只要离开这里,离开陈昱就行了。
她并不是毫无希望,沈府虽亡但她还有舅父。母亲与舅父感情那么好,舅父一家不会让母亲白白蒙冤的吧。
沈辞疾看着方才放置牡丹的花几发愣,也不是全无办法。她自嘲一笑,自己似乎要变成和陈昱一样令人讨厌的人了。
清风霁月,寂寥深庭。
梳妆台里的东西一应俱全,大多是从没开启过的。
沈辞疾坐在妆台前端详铜镜里的容貌许久,最后挑了一盒胭脂用指尾挑了些脂粉拭在脸上。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