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到廊下时才发觉院子里唯一的男丁不见了。
“鹤大人染了病一直不见好,躺到现在连床都下不了。”
沈辞疾不过是想问一下那个总是带着面具的侍卫去哪了,侍婢一脸愤恨,恨不得将她瞪出个洞般。
沈辞疾有些诧异,按理说自己才是那个被淹时间最长的那个,怎么他一个侍卫还没自己的身体强健?
不对劲。
沈辞疾决定去看看他。
鹤庆澜的住所与别的侍卫不太一样,他有自己的院子不必和其他侍卫挤到一起。
院子的位置有些隐秘,沈辞疾饶了一大圈才找到。
简朴的院子只有一间寝室和杂物房,院中立着一个木桩,几根柱子光滑的发亮。
寝室没有锁,一推便开了。
屋内的摆设也很是简单朴素,一眼便能将为数不多的家具尽收眼底。
也能一眼就看见躺在床上还带着面具的男子。
还真是生着病都不能摘下面具啊。
鹤庆澜闭着眼睡着了,沈辞疾鬼使神差的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手指温热,还有些酥麻。
指尖收回时,不慎触碰到男子的脸颊,不仅烫的惊人,双颊也是异样的绯红。
她当机立断摘下他的面具,将手覆在他的额头上,心中暗叫不好。
这样的高烧不知发了多久,再任凭他这样躺着说不定要把脑子烧傻了。
沈辞疾手比脑快,很快便将角落放着的半桶井水拖到了床边。
巾帕扔进水里,浸湿,拧到半干。
叠好,放在额头。
等巾帕回温,再扔进水里。
如此重复几次,他的体温才有所下降。
鹤庆澜的面色逐渐恢复平常,沈辞疾这才有空打量方才拿下来的轻铁面具。
不属于南昶的繁杂花纹,暗雕在面具上。若不凑近看是看不出来的。
沈辞疾摇摇头,随手将面具放到一旁,折身去找他的药包给他煎药。
一边煎药,一边还得回来给他换帕子,沈辞疾忙的不可开交。
好不容易闲了下来,她又嗅到空气中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嗅着味道的来源,榻上人苍白的脸颊映入眼帘。
这是沈辞疾第一次看见她面具下的脸,她黛眉一动,心中暗叹。
男子眉眼周正,如刀刻般的下颌线条流畅。
眉毛浓密,眉头轻皱,似乎正在遭受病痛的折磨。睫毛很长,随着吐息而颤,似休憩的蝶翼。
他呼吸微弱,毫无血色的唇紧抿着。
他一侧头,额头上的帕子便顺势而落。沈辞疾伸手想将它扶正,却在触及额头的一瞬间被人紧紧扼住了手腕。
“谁!”
长眸入目,琥珀色的眼眸警惕的看着她。
沈辞疾一怔,她从未见过这种眸色。
既不同于南昶人的棕色,又不属于东彦人的黑色,也不是北奕人的靛色,更不是西琅人的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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