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被一位老妈妈端了上来,那是一碗打卤面,不粗不细的面条上撒着土豆肉末和一些辣椒油,油上浮着葱花,那香味,那色泽都无可挑剔。
“真香,你尝尝,诶,你哭啥啊”父亲看着老任问道。
“家里的时候,我娘一到秋收后就经常做这种面,这香味真像我娘做的。”老任抹了一把眼泪,拿起筷子一口面条,一口咸菜的吃着,眼泪混着面条,瞅着怪心酸的。
家这个词语太重。父亲看着边哭边吃面的老任,心里不免有些伤感,走上了自己的路,走的时候又是那样的决绝,又该怎样面对家?
“老任,咱们吃完饭,去市场里面逛逛吧,班长让我帮着带一袋洗头膏。”
老任点点头,加快了吃面的速度。
结账时,老妈妈只收了面钱,其他的东西都没收,摸了摸老任的头,说了几句朝语,父亲和老任也没听懂。不过能感觉到老妈妈是心疼老任的。
从小摊拐出来,父亲和老任在市场里搜索自己想要的东西。
“苹果梨啊,苹果梨,特产特产,苹果梨。”小贩的叫卖声络绎不绝。这热闹的环境,熙熙攘攘的人,让父亲和老任也心情好了起来。深秋的天气有些凉了,再加上起风,人们都忍不住将领子立起来,脖子往领子里缩了缩。这时,一个店家的黑白电视吸引了老任的主意。
老任自顾自地站在门口看着。电视里播放的是10月1日首都举行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35周年的阅兵仪式和群众游行,***检阅受阅部队。
“伟峰,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任新国吗?”老任带着微笑,问着父亲。
“不知道,不会是因为你是新中国成立那年,不对啊,你比我大一岁,你才17啊。”父亲疑惑。
“不是因为新中国成立,是因为新中国带来的新生活,才有了我。”憨厚的笑脸在阳光下,显得那样踏实。
逛完市场,拿着大大小小的袋子,我们就回了部队。周末的晚上都是很悠闲的,那时候没有太多的电视节目。站岗之余,大家都是想家的孩子。班长有能排解寂寞的办法,那就是聊天。第一是让大家相互了解,第二是为了让大家团结起来,更有凝聚力。父亲和老任总是开小灶,单独唠起来。
“老任,你说咱们能不能去参加阅兵啊,我都没去过北京呢。”父亲小声和老任探讨到。
“谁知道了,不过就你哈巴子都够不到单杠,我看是够呛。你不能软叽圪囊,你练。”
“你得了吧,说活不腰疼,我都练成啥样了,还是超不过你,你第一,你忘了。”父亲翻了个白眼,可是又突然觉得后背似是有些发凉。
父亲回头一看,愣了愣。
“你俩挺闲啊,任新国,辛伟峰出列,立正。”班长冷峻的脸上满是威严。
“是。”
“你们俩五公里跑步,起步跑。”班长一声令下,父亲和老任开始绕着训练场跑了起来。这马上就午饭了,这得跑到啥时候啊,父亲心里想着,但是嘴上不敢再说一句,腿上更是不敢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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