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褪下,容祁的后背,手臂淤青一片。
宋沅的手僵了一下,责怪自己的粗心,这些都是伤啊,她怎就忘了让徐爷爷看了呢!
殊不知这些伤徐立先已经为容祁上过药。
徐立先心道,沅丫头再懂事能干,到底也是个孩子,总有疏忽的地方。
还好他觉得有备无患,从卫生所拿了些跌打损伤的药。
条件简陋,他凭经历诊断了下,表面并没有显示带有内伤。
可有些伤隐藏很好,没有真正的诊疗设施,谁也不能完全说没有问题。
沅丫头救下他本就冒险,断不能再多生事端,陷沅丫头于危险之中,只期盼他是真的无事。
宋沅默默记下这些伤,准备明天再去求药。而后目不斜视地为他换了衣服,倒是把容祁燥死了。
冰凉的空气完全无法阻止因羞耻而涌上的热意。女孩手微滞的那一刹,容祁感受到了,只恨自己一个大男人怎的就真这听话了。
她后知后觉地羞怯了吧?
一切是容祁的猜测,宋沅没开口,他便也沉默着。
换好衣服,宋沅看着容祁破旧的裤子,手有些下不去了。
虽然她年纪不大,但也知道男女有别,难得的害羞起来。
容祁不自在地抬头,见她红润的脸颊,艰难往后缩了缩。
“你退什么?还要换裤子呢!”小姑娘声音颤抖,直接抓住容祁的大手,阻止他继续移动。
“那个,裤子就不换了吧!”
容祁瓮声瓮气的,以往的大嗓门被压制得死死的。
他扭扭捏捏扯着自己的裤子,不经意见瞥见宋沅满脸不赞同看着自己。
“那不行,不换不能盖新被子”。自己可都不舍得盖呢,可别三两天就弄脏了,多不值当啊!
她还要去说容祁,就见他黝黑的脸庞爬满红晕,所以他一个大男人害羞了?
宋沅手抵在唇边,低声咳嗽。“那个,我等下会闭上眼睛,你指挥我好了!”
“好”,容祁有些结巴,实在是太难为情了。
宋沅依言闭上眼睛,伸手去帮容祁脱裤子的时候还是会无意间碰到他的皮肤,两人心里都惊一下,最后一个若无其事指挥,一个装聋作哑行动。
等帮容祁换好裤子,两人的脸都有些热。
宋沅没去看容祁,直接把被子抱过来给他盖上,仔仔细细掖好被角以后,拿着水壶去打满了水,这才离开。
容祁看她的背影,眼眸深邃了不少,漆黑的瞳孔仿佛酝酿一件大事。
宋沅和昨天一样,小跑回了家。
她到的时候,依旧是乌漆麻黑的一片,心里的担忧一下落地。
她轻喘了两口气,努力平复因为奔跑而快了不少的心跳,这才摸索进了柴房,放好带回来的物件,然后走向自己的小床。
在接近的瞬间,她心里瞬间警惕。
她踢到的是鞋子?屋子里有人?
她悄悄拧开手电筒,光照照到来人的时候,她紧绷的心脏缓缓放松起来。
看着眼前睡得小脸红扑扑的弟弟,宋沅宠溺地把他往里抱了抱,自己也躺了上去。
她刚躺好,宋安眯着眼直接滚到她怀里,嘴里嘟嘟囔囔:“姐,你怎地回来得这么晚?”
晚到他在院里坐不住,直接困倒在姐姐的床上。
“姐姐有点事情”
依旧是离开前的解释。
宋安凝神认真地看着姐姐,声音有些哽咽。“姐,我以为你走了”
越长大,他越恐惧有一天姐姐会离自己而去。
宋沅被他说得一愣,随即扬起一抹柔和的笑,暖到人心里头。
“傻安安,姐姐能去哪儿啊?”
她给他理了理身上的被子,把弟弟紧紧抱在自己怀里。
宋安抱着姐姐骨瘦如柴的身体,“你逃吧”几个字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他多想告诉姐姐,让她逃离这个她痛苦的深渊。可她若真的走了,还会要自己吗?每每想到这,他只能自私地抓住姐姐。
“清醒了吧,醒了起来看看姐姐给你带了什么?”
宋沅起身穿鞋去柴堆里拿出自己带回来的简易荷包,宋安也好奇地坐起身来。
当看到鸭蛋的时候,他脸色一沉,姐姐没有吃掉。
越来越多的鸭蛋出现在他姐手上的时候,他知道自己误会了。
联想到姐姐回来这么晚,他内疚极了,姐姐一定是为了捡鸭蛋才去了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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