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安猛地从椅子上站起,书甩回桌子上,以略有些匆忙的脚步,冲出房门。
“嘻嘻嘻嘻……”
听到房中传来李堇吃吃的笑声,季言安咬了咬牙,她绝对是故意的。
季言安出了家门,冷风一吹,脸上的热度褪去,又恢复成清淡温润的模样。
路过孙家门前,里面孙婆子在叫嚷着什么,声音传出来落到季言安耳中,他微微顿了顿,眼底浮起一抹红色,继续往前走去,敲响了一扇门。
没想到季言安会上他家门,里正的心慌了一慌。
对季言安,他是不甘忿恨羡慕嫉妒又害怕,是的,害怕,他不肯承认,但他真的怕季言安似笑非笑的模样,像极了当年的季秀才。
“言安回来了啊!怎么有空上我家中来?进来坐进来坐。”里正试探地问道,季言安是来兴师问罪的?他打着腹稿,准备着话搪塞。
季言安没有进屋,站在里正家的前院中,看着五步远的里正,缓缓道:“我就说几句话就走。”
“第一,我今年必中举,届时,良田若挂靠我名字,无需缴税。”
“第二,安才的文章可以托人送到县学给我,我每月为他指导三篇文。”
“第三,我要你将孙家撵出清河村。”
“我季言安的终点,绝不会只是举人,您觉得呢?”
话毕,季言安也不等里正反应,转身踱出门,信步离去。
里正后背有点发凉,他刚才被季言安的气势压得喘不过气来,看着季言安远去的背影,心头发寒,他那最后一句,威胁太明显了。
终点不是举人,那就是最低也是进士,最少也是县官,怎么都是官身,到时候,要磋磨他小小一个里正,太容易了。
里正用汗津津的手颤抖了几下才点燃了旱烟,啪嗒啪嗒地抽了两刻钟,狠狠地把烟斗一敲,喊来大儿子,“你去找几个人,把孙家撵出清河村。另外,送个讯去给老三。”
迈进家门,季言安脸上的清冷尽去,只余一脸温润,闻着香味进了厨房,眼睛一亮,果然,李堇在弄吃的。
“回来啦!”
李堇笑嘻嘻地欣赏了一下季言安看到她瞬间的不自在,没再继续逗他:“今天早上吃香菇瘦肉粥,你帮我端出去呗?”
季言安点头,眼神落在锅里,鼻翼轻微抽动,端起李堇舀好的一大锅肉粥,送到正屋饭桌上。
顶着两个女人惊奇的目光,季言安喝掉了第五碗粥,假装淡定地放下碗,回屋温书。
陶氏和李堇依旧坐廊下绣花打了一早上络子,下午,季言安还把后院的地翻了翻,和李堇协力,种了菜苗上去,他挖坑,她填苗,配合完美。
李堇狠狠欣赏了一把能读书能暖床能帮厨能揉面还能翻地种菜的五能夫君,满意极了,不愧是她李堇惦记了八年的男人。
晌午刚过,季言安就回了县学。
傍晚,季言平回了家,就嚎上了,“早知道我昨天回来了,大哥不是明日才休沐吗?怎么提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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