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妍看我的眼神有些捉摸不透,有时温柔,有时又是冷漠。杨妍虽长得细小玲珑,却成熟稳重,似乎有着和她的身材不一样的性格,别看她小巧,却比我还年长两岁。
我的小屋,吃、住、睡、办公统统是它,只有周师傅有时进去,其他人几乎没进去过,今天的杨妍有些奇怪,竟主动要到我屋里看看,我没拒绝,她有些拘谨的坐着,眼睛打量着屋内。我递水与她,不知该说些什么,我脑子里寻着话,心有些慌乱,抬头,发现她正打量着我,遇到我的目光,脸红的像晚霞,速低下头,双手使劲揉搓着水杯。她的五官和乌云娜恰恰相反——标志的瓜子脸,淡淡的眉,有些迷人的丹凤眼,小巧的鼻子,小巧的嘴巴。单看外表,让人不觉心生怜爱,翻领上衣坦露着她细嫩的脖颈和一小块儿柔嫩的肌肤。寂静无声,我的心更加慌乱,忽想起韩露露送我的纸袋,忙翻箱拿出,捧一大把奶糖和红枣于她眼前:“来时,同学送我的,你吃。”我笨拙的说着。
她笑笑,剥一颗放于嘴中:“真好吃。”
杨妍不是很喜欢爱说话,心事好像很重的那种,我与她不是很熟,也不好意思多问。她看向我床头的书:“这么多小说,你很喜欢读书?”她翻看着,眼睛也未看向我。
“没什么事,只有读读小说。”我看向她。
“你还记日记?”她看到了我的日记,手却没动。
“无聊时,瞎写写。”我回答着。
又是安静的尴尬。
细碎但有力的脚步声,门被扣响:“小欧老师。”门被推开一条缝,我慌忙站起身,一头探了进来。
“呀,杨妍也在。”丁玲吃惊的大嗓门。
“我说怎么半天也看不见小欧同志出来,原来屋里有人呀。”丁玲阴阳怪气,声音依旧大的生怕没人听见。
杨妍的脸越发红的到了耳根,双手不知该做些什么:“我来问欧老师借本书。”
人撒谎时,眼睛最真挚。漂亮的丹凤眼也不知看向何处。
“丁老师,有事吗?”我瞬间的清醒,忙问道。
“呀,这么多好吃的。”丁玲没回答我的问题,眼睛盯向了糖、枣。
“小欧老师,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有好吃的也不说拿出来大家分享,偷偷地和杨老师吃。”她的目光我有些心虚,我的脸也红了起来,我尴尬笑着。
“不是,来时同学送的,放在箱子里我给忘了。”我忙抓一把。
“丁老师,你吃。”
“呦,好高级的奶糖。”丁玲剥一颗放入嘴中。
“好东西就是不一样,味道真好。”丁玲砸着嘴。又抓一把放入兜中,眼睛看向我。
“那我就不客气啦。”眼又看向杨妍。
“我不谢你,我要谢谢杨妍,不是杨妍,我还吃不上这么好的糖。”丁玲的眼里有些酸溜溜。
“校长叫你。”丁玲瞥我一眼,转身走出门。
杨妍的尴尬,我有些莫名的心动,她微笑看我一眼,也走了出去。
大嘴巴丁玲似说了什么,办公室的人们看我的眼光------。我在他们的眼里是呆头呆脑,斯斯文文的君子,如今------,我浑身是嘴也难以说清。算了,由他们吧。
校长找我也没什么大事,他明天要到场部去开会,问我有什么事。在这广阔的大漠里,场部如同一片绿洲,如同乡下人进城差不多。其实,所谓的场部也不是很大,只不过,人多些,有几个大小不一的商店,每次有人去场部都要互相问问,看有什么带的,捎的。场部还有个小邮局,来了两个月了,我给妈爸写了两封信,正好让校长给我邮走。我的另两个同学——胡杨,刘一也来了,听说分到了场部,我让校长顺便帮我看看。这两个臭小子,也不说来看看我。我心里愤愤着。
其实,大漠真向乌云娜所说的,别看她有时冰冷、狂躁,但更多时是额吉样的温柔。没到过大漠的人对大漠总有种本能的神秘感和畏惧感,以为大漠是如何的莫测和可怕。可等你真正的和她相处,你会觉得她冰冷狂躁的背后是善良和温柔,这便是她的佳处、妙处和入微之处了。如果抛开风沙不说,这里的清晨和傍晚往往美的让你诧异。风和日丽,朗朗晴空的好天气时,会让你觉得视线开阔,激情满怀。尤其是雨后,整个大漠的美简直无可比拟,清新舒畅的空气让你心旷神怡到了极致。我又有了一个好‘恶习’——早起,爬沙丘,看日出,那种感觉如同在爬泰山。只有在此时,我的心才能如此的安静,所有的烦恼、忧愁、担心一扫而光。
‘红日依山尽,微风佛我面,爬上大沙丘,满腔神仙味。’这是此时我最最真实的心境写照。我幻想着,如果韩露露也能随我一起来,那我将不孤独、不寂寞。如果大漠额吉也去了狂躁的大风,那就真有入仙境而忘了人间的感觉。想到这里,我忙把这种美写成了一篇优美的散文,我要寄给远方的露露,与她共享与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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