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作坊在县郊的一个马路边上,往里退七八米,一排的独立小间,门口都堆满了各种木头和晾漆的棺盖,要是不知道的外乡人傍晚打这里过肯定得吓一跳。
傅琰走进最中间的一个铺面,一进门便看到王德春正拱着背划线,专注的神情不亚于面对一件艺术品,旁边跟了一个学徒,在扶着松木木材。
傅琰唤了一声,
“王叔。”
王德春抬起头来,见是傅琰才直起腰,满脸朴实的笑容,“哟,小琰,怎么今天想起过来走走。”
傅琰从口袋里摸出红红的大中华,抽出一根递了过去,又从怀里掏出打火机恭敬的给王德春点上。
王德春欣慰的点点头,“没想到啊,今天能抽上小琰点的烟。”
傅琰把烟放在了旁边堆砌的木头上,给那小哥示意了下,小哥摆摆手。
小学徒二十啷当岁,和傅琰差不多大,王德春招呼他过来,“这个是小谷,临村的孩子,小谷,这是傅大伯的长子,叫傅琰。”
小谷心领神会的叫了声
“琰哥好。”
甭管年龄大小,老板的儿子总得叫一声哥。
傅琰倒也习惯了,礼貌的看他一眼没说什么,王德春抽着烟聊了一会,烟屁股一扔便要继续开工,挺急的样子。
傅琰目光投到还未成型的木材上,数了数板子,惊诧道:“双人棺?”
“嗯,小琰好眼力。”
“这年头还有人做双头棺?开棺必惊动先人,除非…”
傅琰话没说完,大家却都心知肚明,除非两个人一起下葬,但哪有这么巧合的事。”
王德春明白他意思,长吐出口气,“你来的时候,定棺的人刚走,要的很急,三天就要。”
双人棺讲究,不是三长两短几块木板搭在一起的事,三天的确有点紧。
自家生意做什么样的都有,但双人棺的确少见,而一般来作坊指定师傅做的都是戚县附近挨邻处近的人。
傅琰多了个嘴,“兆头怎么样。”
王德春摇了摇头没说话,倒是小谷嘴快,“邪门,头斧一下去,那木屑弹回来了。”
傅琰一惊,和王德春对看一眼,王德春沉着的干着活,闭嘴不言了。
主棺人是少说为妙。
傅琰招呼小谷出去,在王德春默许后小谷笑眯眯的出来,
“谁呀,认得吗。”傅琰也不废话直接问道。
小谷一般长相,看起来挺机灵的,刚入行没那么多忌讳。
“那人比我们大不了几岁,二十二三四左右,穿件白衬衣,平头,一米七,说是隔壁县弯头村的。”
“有说给谁打的吗?”
小谷点点头,“有,说是爷爷奶奶都年纪大了,冲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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