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浔月躲闪不及,早被对方急于开口说话时喷出的粉末溅了一脸。
她愣在原地,刹那间回忆起大婚前某个偷闲的午后,与裴景黎肩并肩漫步于街面上,那时她也这样喷了对方满脸。
彼时那个兵荒马乱,手足无措的人是自己,现在却换成了对方。
裴景黎见焉浔月抿着双唇,不声不响,以为对方生气,急得泪花都冒出来了。
“对,对不起,景黎不是故意的……”
他扔掉了手中剩下的半块桂花糕,抬起袖子给焉浔月擦脸。
“景黎,我没事的,只是想起了一件事……唉,你要是还记得多好啊。”
焉浔月轻声说着,缓缓握住对方的手腕,澄澈的眼神中夹杂一丝感伤,如同清雨夜后的潇潇竹林。
惹得裴景黎心尖一颤,眨眼间,太阳穴处传来锥刺般的疼痛。
“唔……”
无数记忆碎片,裹挟无尽的雪花一股脑钻进他的大脑,刚才的场景,他是不是经历过?
裴景黎抽回手,痛苦的抱住脑袋,在焉浔月诧异的眼神中,吐出几个音节:“妻主,我好疼。”
焉浔月接过他发软的身子,语气急促紊乱,“别怕,我带你看大夫。”
听见这句话,裴景黎好像安心许多,在她怀里闭上双眼,一双剑眉皱着,鸦睫轻颤。
见他昏厥,焉浔月心中一惊,抱紧怀中人加快步子回到酒楼,刚入门桃蕊便迎出来。
“正与姐你跑去哪里了?刚刚公子找你吃饭呢!”
焉浔月没心思回答她的问题,慌忙叫她去请个大夫。
一炷香后,大夫皱眉给出结论,思虑过重,多修养便好。
焉浔月恭恭敬敬奉了银子,对方留个药方便离开了。
不该一直逼他去想从前的事情,虽然人傻了点,好歹还能健康的陪在她身边。
如果他真的恢复神智,记起景暮在牢中去世的消息……届时恐怕又是一阵腥风血雨。
“…今夜你便守着他吧,方才我听大夫说过了,若有什么需要便跟下人吩咐。”
门没有关,相鸿宇走进来,眼帘轻垂,脸色不是很好,看来与颜卿惑发生的争端并没有解决。
总算有点人情味儿了。
焉浔月抿唇笑了下,笑容很是苍白,“多谢了。”
相鸿宇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相老板……”
焉浔月站起身,轻声唤住他,相鸿宇转过身,眼中流露出不解的目光。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她挑了下眉尾,快把暗示变成明示了。
相鸿宇自然明白她的意思,脸上多了几分红晕。
“相某对他,并无此意。”
焉浔月故作惊讶,“啊?我都没说是什么意思呀。”
“你……”
相鸿宇一时气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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