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鸿宇没有骗她,对方在宣锦城的产业的确不少,刚进入城门之后,焉浔月便随着车队来到城中最豪奢的酒楼。
楼中此刻空空荡荡,唯有一位女店长没等他们进门便迎了出来。
看来是相鸿宇提前打好招呼,把一应小厮都免去了,换成府中更信得过的人。
“公子我是朝思暮盼,总算把您给盼来了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吧?饭菜按照您的吩咐已经在后面备下了,一应下人都提前撤走,
您看,您还有什么需要的?”
女店长一袭鸢紫色百褶长裙,出落得宛若玉面芙蓉,只是妆容姿态间多了几丝风尘气。
她捏着兰花指,雪白的胸脯贴过来,差点把焉浔月挤飞出去。
颜卿惑用手指掩唇轻笑,自始至终没有看那女子一眼。
微微抬起下颌,对身旁的相鸿宇柔声道:“鸿宇,原来你有这么热情周到的属下,我竟不知。”
相鸿宇眉头轻蹙起来,权当没看见女人,继续往里面走。
女店长却是个没眼力见的,看颜卿惑一副倌人打扮,便以为对方不过是个卑贱的男宠。
依然凑上去自找苦吃。
她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往旁边退了退,阴阳怪气道:“我们跟着公子摸爬滚打,见惯了这一行风风雨雨,自然更周到体贴些,
比不得有些养尊处优的天仙贵人强,我看呐,说不准就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此等刻薄言语一出,焉浔月也愣了半刹,真怀疑这位姐在这一亩三分地作威作福太久,把脑子都作践坏了。
颜卿惑倒没有生气,依旧保持笑颜,只稍稍偏头,余光扫过对方浓妆艳抹的脸。
“尘灵,是不是我太久没来过宣锦城,至于让你忘记了到底谁才是东家?”
他忽而站住脚,目光冷冷,仿佛腊月冬雪,砸在冰河之上。
尘灵没想到相鸿宇会如此动怒,气得面色一白,慌忙下跪,“尘灵绝无此意啊,公子!”
“够了,去跟管家结一下酬金,明日我不想在宣锦城内看见你。”
不由分说,相鸿宇丢下冰冷的指令之后,大步迈进楼里。
焉浔月脸上露出愕然的表情,目光在一旁的颜卿惑与地上的尘灵之间来回穿梭。
“公子!公子!尘灵知错了,求公子看在多年效力的份上,绕过这次吧……呜呜呜……”
相鸿宇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直到最后他也没有再回过头看这个女人一眼。
生怕多看一眼,都会脏了他的眼睛。
尘灵扑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灰尘染污精心挑选的衣裳浑然不觉,双肩一抖一抖的,还在不断用手砸向地板,以此宣泄内心的愤懑与痛苦。
颜卿惑走到她面前,嘴角那抹恬淡的笑,看上去像是在嘲讽女子的愚蠢。
她的确很愚蠢,远离临安数年,不曾知晓公子的近况,还以为对方如从前那般看重自己。…
殊不知,当相鸿宇把她丢出自己视线,派来此处看管一个小门面开始,对方便已经耗尽最后一丝耐心。
如果她能早日看清这点,见好就收,也不至于变成今日这副模样。
“别为了一个男人哭泣,姐姐命比我好,不仅是个女儿身,年纪轻轻便得了公子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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