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南下,三匹骏马。
蜿蜒古道上,山花烂漫,正是江南好时节。
穆寒水还是一路走,一路管着闲事,青蝉本该向云叔汇报穆寒水的行踪,却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谁不知道江南第一镖局的少当家是只母老虎,便是未见其人的,也都听过她的名声,年纪轻轻便是已名震江湖,更是自十三岁起押镖,至今未出过岔子。
穆寒水并没有见过这花如韵,也不知她哪般的如诗如韵,只听着江湖传闻便寒毛直束。
青蝉就更不必说,自然是不希望自家的公子娶一个那样的夫人回来。
这日午后,途经一条山路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头顶上压着片大大的黑云,瞧着要下雨的样子。
青蝉抱怨:“这春日里的天也真是,说变就变。”
眼见着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连个歇脚避雨的地方也没有。
穆寒水心疼的上下打量了一番自己的鞋子衣衫,皱着眉头道:“去前边瞧瞧有没有山洞,暂且避避。”
阿叶跟在身后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嘴角不动声色的弯了弯。
明明是江湖中人,却不许自己全身上下沾染一丝泥土,可这样的瞎讲究却让人瞧着生不起厌来。
又走了一段路,雨点也越落越大,前面倒是有一处山洞,只是瞧着似乎已经有人在里面了。
阿叶护着穆寒水到洞口,果然洞口站着两个人,穿着短打,面相甚是凶煞。
左右无处可去,穆寒水只好撑起笑:“两位大哥,晚辈一行途经此处,巧遇大雨,可否进去躲避片刻?”
阿叶瞧着穆寒水的外衫已经打湿,也不等那两人回应,便护着穆寒水往里面去。
谁料到洞口处,那二人竟出手将人拦住。
阿叶一只手挡在穆寒水的头顶遮雨,另只握着长剑的手轻轻一档便拨开那两个人的刀。
“阿叶。”穆寒水侧仰着头喊他,“别生事。”
语毕又向那二人拱手致歉:“两位大哥得罪了,实在是情非得已,若不方便,晚辈告辞!”
穆寒水正转身欲走,洞口突然有人出来,问道:“什么事?”
“回少当家,他们说路过,想要进洞避雨。”其中一个回话。
穆寒水听得他们喊少当家,便生了兴趣,停下步子往回瞧了一眼。
洞口站着个青衣少年,双臂在胸前交叉抱着一柄刀,脸上居然还带着个异常难看的鎏金面具,只露着双眼和下巴,瞧着倒气宇不凡。
只是……穆寒水心想,这身形,也太消瘦了些吧,想必他手上的那柄刀都比他重些。
对方似是察觉到了穆寒水在朝这边打量,也看过来,可也只是瞥了一眼便转过了身。
临进去时听见吩咐洞口的人:“让他们进来。”
他们进去进去不久,外边便开始大雨倾盆,不时还伴着雷声。
阿叶解了腰带脱下外衫在空地上铺好,才让穆寒水落座。
穆寒水本也习惯了,想也未想便坐下,阿叶重新系好腰带便拿起剑在一旁站着。
可这时候,也不知是谁,满是嘲讽的啐了一句:“跟个娘们似的,瞎娇气!”
接着便是一通哄笑。
阿叶的眼睛里瞬间涌上了杀气,手上的剑被他的内力震的嗡嗡响。
穆寒水并不喜与人结怨,何况对方是什么人都不知道,便拦下了阿叶。
朝那些人声音不大道:“小生本是上京赶考的书生,自然比不得众位大哥豪气,让众位见笑了。”
那些还嚷嚷着要说什么,却被刚才那位少当家给制止了。
“都住口,不想呆就滚去外头站着!”
这一声倒是管用,那些人瞬间一个个的都默不做声。
穆寒水眯起眼睛笑了笑,站起来拱手:“多谢这位公子。”
谁知对方只是轻哼了一声,也不睬他。
也不知人堆里,谁又嘲弄了一句:“呵,也难怪人家娇气,这不也是有人愿意伺候着,谁还不喜人这般服侍了,兄弟们说对不对啊?”
那人话音未落,阿叶的剑已然出鞘,谁知那边为首的戴面具的男子出手更快,只听砰的一声,方才说话的那人已经被踢出了洞外。
那公子还道:“谁再多言,便同他一个下场。”
人家已经这般处罚,穆寒水也不好揪住不放,只是又让那恶心的东西平白的侮辱了阿叶。
至此,穆寒水也只是拱手遥遥一礼便罢了。
回头看了眼一旁的阿叶,穆寒水走过去拿起地上阿叶的衣服,仔细的掸净了上头的土,又撑开衣服示意阿叶弯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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