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竟这般不小心,如此轻易的遭了暗算,被点了穴道一动也动不得。
一旁的莫轻雨这才不紧不慢的搁下茶杯,似乎也不生气穆寒水这般说他。
只是温声道:“你这年纪,原也是娶得了妻子的,却还这般任性妄为。原来江湖上鼎鼎大名的穆小公子,不过也是个眼里容不下别人的凡夫俗人,大哥当真高看了你。”
穆寒水脱口便要出:你是谁大哥啊?道貌岸然的家伙。谁要你高看了!
奈何穴道被点,只好眼睁睁的看着莫轻雨大言不惭。
莫轻雨在穆寒水另一边坐下,往香炉里添着熏香,室内的香气又重了不少。
其实穆寒水是不讨厌这香气的,只是喜欢跟莫轻雨抬杠,偏说他矫情。
他两年前去过百花谷,倒是个不错的地方,悬泉瀑布、四季如春,奇花异草更是分时段生长,整个谷中都散着幽幽的香气,的确美不胜收。
且那地方养人得很,莫轻雨便是被养的比女子还好看,就连谷内伺候的侍婢个个都也生的跟九重天的仙子一般。
穆寒水故作不屑的轻哼了一声,抬着下巴别开脸。
莫轻雨盖好香炉盖,那手绢擦手,最后才瞥了一眼穆寒水,开口道:“倒不是我不心疼这熏香,只不过是你身上沾了不少的俗脂俗粉气,我拿它去去味罢了。”
俗脂俗粉?穆寒水抽抽鼻子,自己怎么就闻不到,偏他莫轻雨鼻子跟狗的一样。
还敢说他俗,以为自己圣贤到了哪里去,夜闯民宅,不请自来,根本就是不知羞耻。
“你此刻心里定是想尽了言语来骂我吧。”莫轻雨点开穆寒水的穴道,赶在他开口之前接着说道:“不过也无妨,我尽着你骂,骂完之后我走便是了,只是……可惜了我带来的那两坛春日醉。”
穆寒水的眼睛在听见春日醉后突然一亮,又好面子,伸手摸了摸鼻子,假意咳嗽了一声。
说道:“莫少侠误会了,在下年岁尚小,乃属后生。便是有不合心意之处,也断不会随意辱骂‘前辈’!”
穆寒水故意咬着前辈两个字,他就是要讽刺讽刺莫轻雨,年纪长自己四岁不止,却还这般欺负他。
莫轻雨也不知道从哪儿摸来的穆寒水的衣裳,扔到穆寒水怀里,“换了衣服去喝酒,你衣服上的脂粉香会坏了春日醉的味道。”
穆寒水莫明奇妙的看着自己手上的衣服,他发誓,这若不是他自己的衣裳,他此刻非撕成碎片不可。
“莫轻雨!”穆寒水气道:“你莫欺人太甚了!不就是一坛酒破酒么,我八岁起便游历江湖,你当我没见过好酒不成?”
“你身上有没有散去的蔷薇帐中香和苏合香,如果不是我寡闻,这蔷薇帐中香是秋灵雨独有,至于这苏合香,方才我来时,院里抚琴的那孩子身上便有。你今日倒是风流快活,晓月楼和清风馆一处都不曾落下。”
莫轻雨不急不慢的说着,好像自己真是穆寒水的大哥一般,俨然一副严兄的模样。
穆寒水觉得自己真是怕了莫轻雨,便伸手制止:“停,莫轻雨,换衣服就换衣服,反正也不死人。你犯不着翻账,他青楼妓馆的门儿大开着,做的是天下人的生意,我一个男人去找找乐子怎么了?”
说着便将手上的衣服往桌子上一搁,抬手解身上的衣带,还轻哼:“还好意思说我,自己是个正人君子,又怎么知道秋灵雨和攸宁熏的什么香,矫作!”
可莫轻雨的心思却还留着穆寒水的上一句话上,“找乐子?你?那你倒是说说,是跟女人在一起乐子多些,还是跟男人在一起乐子多些?”
“你……”穆寒水脱衣服的手一顿,指着莫轻雨半天,脸都红了才挤出一句:“不知羞耻!”
让他说那个乐子多些,这他哪里知道,嘴上说说动动手也便罢了,他何曾……夜宿青楼过……
穆寒水脸上的表情青一阵红一阵的变幻。
莫轻雨倒是坐在椅子上不紧不慢的喝着春茶,脸上笑容可掬。
“不愿意便算了,何苦这般作难。”莫轻雨轻笑道,“快些换了衣服,莫要再闹了。”
穆寒水负气的甩了下衣袖,罢了就罢了,免得叫人觉得自己半斤八两穷计较。
随即便继续解衣服,房门开着,吹了一阵风,院里的梨花窸窸窣窣的落下几朵。
“怕是要下雨了。”穆寒水随口道。
莫轻雨抬头瞧他,应道:“长安城春雨难得,把酒听雨也不错。”
“是不错,风雅闲逸,庭院八角亭甚好,我叫人去准备。”
穆寒水将上衣全部褪下扔到一旁,边说着。
莫轻雨似笑非笑的盯着穆寒水光溜溜的上半身,道:“不必了,我来时便将酒搁在了亭中,就差你了。”
你倒真不把自己当做外人,穆寒水心里编排,这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便将这院子打量的比他这个主人还熟。
穆寒水套上衣服系好腰带,抓起桌上的折扇,看了眼莫轻雨:“走啊!”
莫轻雨拿起衣架上的披风过来,轻轻抖开给穆寒水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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