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认莫轻雨做大哥,日后传出去,岂不是要被江湖上的同仁笑话。
他可是孑然一身了无牵挂的少年游侠,要大哥做什么!
“说,是不是他威胁你让你带他来的这里?”穆寒水凶巴巴的又追着问攸宁。
攸宁被穆寒水逼问,急得涨红了脸,更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穆寒水见他为难,立马换了副脸色,一把将攸宁抓过来上下摸来摸去的查看,也不管不顾攸宁已经红透了的脸。
“公子……”
“你莫怕,是不是他欺负你了?你同我说,我定不会放过他!”
说着已经松开手,将折扇抽出来在手心里转了一圈最后紧紧的握住,便气冲冲的往屋里去了。
眼见穆寒水的手就要触到门上了,攸宁才急着挤出了声音:“公……公子!”
穆寒水的脚步一顿,他连忙跑过去拉住穆寒水的胳膊,解释道:“没有,莫少侠没有把我怎么样,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说完立马垂下脑袋,手不停地攥着衣带。
穆寒水卡在攸宁和门口之间,有些哭笑不得,亏他还憋了一肚子火要找莫轻雨发泄,这下倒像是一头撞在了豆腐上,不死不活的一口气卡在了胸口。
“你……”穆寒水抬起手,又放下,“说你什么好,既没有,怎么不早说?嗯?”
穆寒水一直拿攸宁当弟弟养着,根本就舍不得动手。
攸宁见穆寒水也没有多生气,便稍稍松了口气,小声道:“我是想说,可公子哪有给我说话的机会。”
居然还怨起他来了,穆寒水用扇子轻轻敲了一下攸宁的脑袋,咬牙道:“你还敢将错推给我?你一早怎么不说屋里有人?”
“一早,一早……我只是想跟公子多说几句话,除却这次,下次再见公子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了。”他低着头小声解释。
穆寒水低下头瞧着他垂到胸口的脑袋半天,最后也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说道:“抬头,你是我穆寒水的人,要大大方方的。来,抬头笑一个给本公子瞧瞧!”
攸宁偷偷的瞧穆寒水,见他笑吟吟的看着自己,心里也跟着高兴,便咧着嘴,露出一排白白的牙齿,看起来傻兮兮的。
“我叫人送你?”穆寒水托着他的后脑问。
攸宁仰着脸,使劲的摇摇,退开拱手行礼之后便头也不回急匆匆的走了。
穆寒水有些无奈的轻笑一声,这孩子,要拉着自己说话的是他,走的时候头也不回的还是他。
目送了攸宁出去,还没来得及转身,房门便自己打开了,屋子瞬间散出来一股香气。
穆寒水甩开折扇挡在鼻子前面,不情不愿的回头,便看见坐在休憩榻上独自对弈的莫轻雨。
一丝不苟的衣裳发饰,连腰间的玉佩挂穗都是着固定的地方放置的,便是举棋时,一只手也定要拢好抬起的衣袖,手边的热茶好像从来都没有凉过。
穆寒水是个散漫惯了的,见了这样的人就平白别扭。
还有一个他不想见到莫轻雨的原因,便是他觉得莫轻雨穿白衣裳要比自己俊雅了许多,年纪也比自己大,瞧着都稳重靠谱。
说白了,就是生的比自己风流潇洒,有些既生瑜何生亮的不平之感。
穆寒水进屋后莫轻雨还是专心盯着棋盘,连眼睛都没有动,只说:“坐。”
坐?穆寒水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这是他的地方,他的家,什么时候就轮到他个外人反客为主了。
“莫少侠不请自来,可有要事?”
穆寒水找了个离他较远的地方坐下,直接开门见山。
……
不说话。
“莫轻雨你……”
“探亲。”莫轻雨说。
“探……亲?”穆寒水往院子里瞧了瞧,“这儿有你什么亲啊?你赶快自行离去,免得我对你不客气!”
莫轻雨又不说话了。
莫轻雨拿扇子堵住脸,心想还不如跟着攸宁去清风馆住的清闲。
不过……穆寒水怎么闻着香味越来越重,立马撤掉扇子,果然莫轻雨已经下榻,正往他这边过来。
手上握着个青瓷茶杯,淡淡道:“舍弟客居在外,为兄甚是惦念,眼下途经此地,故来探望。”
穆寒水微微一愣,后来明白原来莫轻雨是在回答他方才的问题。
可是,舍弟?这里哪有……
难道是?原来……如此!
“莫轻雨!”穆寒水站起来,薄怒道:“你可听清了,我可从未答应认你做大哥,你莫要这般损我清誉!”
他知道莫轻雨肯定又不说话,便一鼓作气:“还有,谁许了你在我的房间里熏这乱七八糟的香,跟晓月楼里的女人似的。”
穆寒水想将人打发走,便穷尽言辞的赶人,谁料正得意间,突然眼前一缕白影一闪而过,自己便一动也动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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