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子午撑伞,迦兰王急急的抱着儿子冲进屋子,轻声责备道:“跑出来做什么,没看到这么大的雨?”
“爹爹,璘儿好想你。”用力的抱紧父亲的脖子,打从记事起便没与父亲分开过,这次分别数日,自然是格外想念,“爹爹想璘儿吗?”
“当然想。”抱着儿子的小小身子,不自觉的泛起笑容。
碧落由丫鬟撑伞,才走进来,看到他的笑容,感到自己的心已经被暖化了,而林蝶衣的眼前却闪现出不同场景中的各样笑颜,内心的记忆开始松动。
迦兰王见林蝶衣盯着自己,立即收敛了笑容。
将儿子放到椅子上,接过丫鬟递上来的布巾为他擦干头发,而璘儿则兴奋的小嘴儿不停:“娘亲每天晚上都给璘儿讲故事……”父子俩交换了一个会心的微笑,“楚叔叔带璘儿去爬山了,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厉害,一下子就抱着璘儿跳到树顶上去了……韩叔叔还抓到一只鹿,烤着吃可香了……对了对了,红玉姨和红香姨还带我去赌场玩儿了。”
红香笑道:“小鬼头,你竟然出卖我们。”
“没关系了,爹爹不会反对的。”
迦兰王揉着他的头发问:“你玩儿了什么?”
“摇骰子猜大小,红玉姨还教我玩儿牌九。”
“你可赢了?”
“猜大小的时候赢了两次,后来玩牌九就没赢过了。”
“可是输了银子?”
“璘儿也不知道,子午,输了吗?”
“回禀国主,小王子一共输了五百四十两。”
迦兰王没说什么,林蝶衣却吃惊的问:“怎么输了这么多?”
碧落斜了她一眼,真是大惊小怪,迦兰王的儿子输个五百多两银子算什么。
“你倒是玩儿的开心了,是不是忘了习字练剑?”
“璘儿每天都是练习完毕后才去玩儿的,子午可以作证,娘亲还教了璘儿新招式呢。”
“这才乖,”迦兰王见他的头发已经干的差不多了,“去把衣服鞋袜换了。”
丫鬟上前说:“国主的衣服也已经拿来了。”
“好,请太子稍待。”
碧落自告奋勇的说:“让奴家伺候国主更衣吧。”
“不必了。”
璘儿看着她问:“你是谁呀,本王子怎么没见过你?”
“奴家碧落,见过小王子。小王子与碧落定是有缘,小王子觉不觉得,你的眼睛与碧落的眼睛十分相似?”
“才不像你,本王子的眼睛像娘亲。”拉起父亲的手进了后堂。
碧落有点尴尬,不过很快便又摆出一张笑脸。
梅姨叫了下人上茶:“碧落姑娘请坐。”
“有国主和太子在,碧落不敢坐。”在场的女子全是坐着的,碧落故意显示自己有规矩,懂得尊卑之分。
梅姨自是不会与她一般见识,争这样的短长,但姑娘们可受不得她的气。
红袖起身向太子福了福身子:“我们姐妹散漫惯了,对太子有不敬之处,还望太子海涵。”
自忘忧开业,太子没少往这里跑,姑娘们开朗热情,哄的太子好不开心,又怎么会计较这些虚礼。
“红袖姑娘说的那里话,这又不是在宫里,少一些规矩还自在些。若你们都拘谨着,本太子反倒觉得不尽兴呢。”
“太子说的极是。”
看这姑娘们趾高气扬的表情,碧落在心里嘲笑起来,一群没有见识的女人,太子到这里是为了找乐子,当然容得你们放肆。我可是要伺候迦兰王的,如果不能大方知礼,怎么能进得了后宫坐得上妃位。
迦兰王换了干净衣服出来,对璘儿说:“太子殿下你也曾见过,过来问安。”
璘儿走到太子面前说:“你的妃子打伤了本王子的娘亲,本王子才不要向你问安。”
太子一愣,却是笑道:“不愧是迦兰王的儿子,一样的记仇。”
迦兰王淡淡的应道:“若是不能为母报仇,岂不是枉为人子?太子殿下此番请来,所为何事?”
“自然是寿宴之事,父皇最为挂心的便是小王子的安危。”
“本王已请了韩公子和楚公子与子午一起保护幼子。”
“子午若是也一同保护小王子,那迦兰王的安全……”
“还有这许多侍卫以及梓枓……”感受到众人的目光,一直站在迦兰王身后的侍卫紧张的抿了抿嘴。
子午忍不住开口道:“梓枓没有经验,还是让属下跟随国主。”
“你随本王初入中土时,紫檀也是不放心的,但你做的很好。梓枓与你当时年纪相仿,你要对他有信心。”
“这次太过凶险,而且上次还有林姑娘保护国主。”话一出口,子午顿觉失言,林姑娘这三个字已经是禁忌。
迦兰王摆摆手道:“无需多言,本王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
“是。”
太子又道:“安如已被迦兰王囚禁甚久,不知迦兰王想如何处置她?”
“太子此行的真正目的便是此事吧……子午,请东叔带安如过来。”
“安如竟然在此?”
“知道太子会提起,昨晚便将她带过来了。”
安如走进来施礼道:“参见迦兰王,参见太子。”
太子见她虽然苍白些,但是精神尚好,终于放了心,试探性的问:“迦兰王要如何处置她?”
“太子认为呢?”
“这……”太子心里道,将她交给本太子带回最好,你怎能同意?“小惩大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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