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叔叔……”又向韩野甜甜的笑道,“韩叔叔。”
韩野摸了摸他的头:“进去吧。”
璘儿拉着林蝶衣的手往里走,乌狼绕着韩野和楚风各转了一圈当是打招呼,跳进房间卧在林蝶衣的脚边。
“娘亲,我叫瑹璘璞,爹爹和娘亲都叫我璘儿。”知道自己的名字难记,掏出脖子上的锁片让她看。
林蝶衣笑问:“这么难写的名字,你何时才能会写?”
“璘儿已经会写了。”吩咐侍女拿来笔墨,爬上旁边的椅子,提笔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爹爹教了许久,璘儿才学会的……”
“家母教我写这几个字时,可是费了一番功夫……”
这句话突然在脑海中出现,却又想不起是谁说的,凭着直觉望向迦兰王,而他本是看着自己,却在一刹那的对视后将目光转向别处。
只听他说道:“原是想将璘儿放在忘忧,请梅姨代为照顾,但似乎颇有不便,本王还是将他带在身边吧。”
“没有什么不方便,璘儿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我们都甚是想他,巴不得让他在这里多住些日子。”
迦兰王知道是梅姨故意安排,只得无奈说道:“如此便要辛苦梅姨了。”
杨观墨掏出一叠银票递给梅姨:“具体事宜,杨某会与两位公子详谈。”
东叔抱了一沓子账册进来:“请国主过目。”
迦兰王随便翻了翻:“本王不管这些事,你们商量好就可以。”
“我也是这么说的,但是梅姨和吕掌柜都认为国主既然来了,还是看一看的好。”
梅姨解释道:“这是两年的收益,忘忧扩大了不少,细柳拂杨也分出来单做,我自作主张将每年的红利分了一份给他们,还是需要迦兰王过目。”
“怎么彩云庄的账目也在里面?这应是梅姨个人所有。”
“城里头的是归我,账册上的是忘忧里的。”
“细柳拂杨招了不少客人,给他们分利是应该的,梅姨做主便是……丁曼如何了?”迦兰王当年离开之前,将丁曼送到了细柳手里,安如则被关在了天下赌场的地牢中。
“细柳颇费了一番功夫调教她,却是仍不顺手,实在无法便将她关了起来,一直养到现在。”
迦兰王皱眉道:“忘忧里怎可养着只吃饭不干活儿的闲人?东叔,派人将她送到迦兰,犒劳边关将士。”
“是……”将一个纸卷交给杨观墨,“这是才收到的飞鸽传书。”
迦兰王看了一遍言道:“只怕要借用梅姨的书房一用,烦请韩公子、楚公子同来。”
“迦兰王这边请……”
“慢着……”见他们要离开,林蝶衣起身走到迦兰王面前,“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璘儿确是本王与你的儿子。”
“你是说我连自己生过孩子都不知道?”
“不是不知道,而是不记得……请梅姨解释给她听。”说完匆匆离开。
“你……”林蝶衣见他离开竟有落荒而逃之感。
“小蝶……”梅姨带着林蝶衣来到花园,把她与迦兰王的事细细讲了一遍,“我告诉你的,都是我亲眼所见,或者是你曾经亲口告诉过我的。迦兰王对你情真意切,你也对他至死不渝。他为了救你,让你服下平忧符为了不让你困惑,在你醒来时便带着璘儿离开为了让你开心生活,决定今生再不与你见面。他知道你不愿意别人替你做决定,但当时的情况实在紧迫,他宁愿你恨他,也要保住你的性命。”
“难怪我总是有怅然若失的感觉,可是他难道没有想过,也许我宁肯死去,也不愿忘记他,不愿忘记璘儿?”
“小蝶,你真的不原谅他吗?”
“梅姨,如果我记得他是谁,那么我会说我是原谅还是不原谅他。可是如今他于我而言,只是个陌生人。一个完全不相干的人,就连他对我做过什么,我都不知道,何来原谅与不原谅一说?”
“可他这么做……”
“梅姨无需再劝,”迦兰王从假山的另一边走了出来,几人商议完事情从书房出来,没走多久便听见了两人的谈话声,“林姑娘所言不差,原不原谅已经没有意义,而且本王做事,自有本王的道理,无需解释更是无需原谅。今天先行告辞,明天起璘儿便要住在这里。”
梅姨劝道:“用了晚饭再走吧,今天晴婆婆掌勺。”
“已经应了太子的约,实是无福享用。”
看着迦兰王的背影,林蝶衣不满的嘟囔:“真是个傲慢无礼的人,与人谈话时眼睛居然望向别处,我怎么会喜欢上这样的人?”
梅姨叹息一声道:“你先去休息吧,我还有些事。”在前院追上迦兰王,“请借一步说话……为何不留下用饭?”
“本王已经应了太子的约。”
“太子的宴请难道迦兰王推不掉?你这次来中土,与小蝶相处的时间本就不多,为何还要故意躲着她?”
“梅姨的美意本王心领了,只是本王已无意再与蝶衣有任何瓜葛。”
“迦兰王这样的话除了小蝶无人会信,你当我们都是瞎子,看不见你注视小蝶时的目光?你对她的感情只会越来越深,绝不会减少半点。”
“蝶衣如今的健康快乐是本王一直想给她却又无能为力的,既然她过得很好,维持现状是本王认为的最好选择。”
“那璘儿呢?你忍心见他没有母亲?”
“如果蝶衣在三年前死去,璘儿在那时就已经失去母亲。将来若是璘儿有办法,大可再将母亲寻回。”
“那你呢?”
迦兰王轻浅一笑:“多谢梅姨关心……”便离开了。
韩野站在梅姨身后问道:“如何?”
“他是铁了心不让小蝶再记起他,我实在没有办法。”
太子晚宴很是无趣,璘儿待了一阵子便困得在椅子上东倒西歪。
迦兰王将儿子抱在怀里便向太子告辞了,回到驿馆,有丫鬟接过孩子,为他擦手擦脸后,将他放在床上。
“娘亲……娘亲……”
见儿子又在睡梦中叫着母亲,迦兰王坐在床边摸着儿子的小脑袋安慰:“明天开始,你便可以和娘亲一起生活几日。”
才要离开,却发觉袖子被紧紧攥住,莞尔一笑,这个小动作与他母亲一模一样。伸手想去抚摸腰间玉佩,才又想起并未在身上。
想起今日的相见,梅姨说的没错,自己对她的思念没有一丝减少,甚至都不敢与她对视太久,害怕自己忍不住将她拥进怀里的冲动。能亲眼见到她精神极好,身体已经恢复如初,今生已再无遗憾,更是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细细回忆着她的一颦一笑,唇边不自觉的溢出温暖笑意,心底却是微微泛着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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