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直下了三天三夜,第四天上午终于放晴。
蝶翩翩正准备吩咐人把有些潮湿的被褥衣物拿出去晾晒,却听到宫女回禀称一处院墙坍塌,还露出了一个大洞,隐隐传来哭嚎之声。
喜颜抖了抖身子:“幸亏是大白天的,否则要吓死人了。”
蝶翩翩笑道:“就算是鬼也没什么可怕的,在这宫中,多的是屈死的冤魂,都是可怜的,不会害人,去看看。”
“皇妃,你注意着点,这里很少有人来,长了不少青苔,滑的很。”
“嗯。”蝶翩翩抓紧喜颜的手,一步步小心走着。
走近了才看清真是个很大的洞,足有两人宽。塌掉的院墙将洞埋了一半。
蝶翩翩说道:“有风从洞内吹出,想是哭泣之声,你们莫要吓唬自己。”
喜颜说道:“难道从洞还连着别处?”
蝶翩翩又近前两步细看,伸手扒开覆盖在院墙之上的藤蔓,在泥土砖块之下,似乎还藏有玄机。
喜颜伸手轻叩,竟是传来金属之声。
蝶翩翩吩咐道:“去找些工具,把这里撬开。”
“是。”
喜颜叫来几个太监,拿了铁钎凿子等物,将砖墙打掉,露出一扇铁门,一半斜立在外面,另一半深埋在土中。
太监们不等吩咐,便把洞挖的更深更大,将整扇铁门全部露出。
“打开。”
几个太监合力,“吱吱嘎嘎”一阵响动后,铁门终于打开,并没有想象中的腐败臭味,吹上来的风更大了。
蝶翩翩看着隐藏在黑暗中的台阶:“去取些火把,再把林姑娘请来。”
林蝶衣正被自己的抓不住的记忆烦得焦头烂额,很乐意能有点东西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很快就到了。
“这个洞里,只怕藏着东西呢。”
蝶翩翩笑道:“我也是这样想的,不知道林姑娘是否愿意陪我下去一探究竟?”
“求之不得,不过你就不要下去了。”
“姑娘行行好,让我也来凑个热闹,这宫里实在是无趣得很。”
林蝶衣一笑,接过火把:“你跟在我身后。”
“好。”
喜颜说:“奴婢和皇妃一起下去。”
“不必了,人多反而更给林姑娘添乱。”
“是。”
林蝶衣举着火把下了十来级台阶,往下照了照,不见有危险,才回头说道:“下来吧。”
蝶翩翩举着火把迈下台阶,两人一前一后,下了约莫百来级台阶,便是平路。
走过一条狭窄甬道,前方又有一道铁门。
林蝶衣轻声说:“可能会有机关,你到旁边躲一躲。”
“你呢?”
“无妨的。”
蝶翩翩躲在一块大石之后,林蝶衣抬手慢慢推门,并未听到有机关声响。
提了一口气,一掌将门全部打开。
等了一会儿,不见有巨石暗箭,说道:“应该没事了。”
蝶翩翩站起来,跟着她往里面走去。
借着幽暗的火光,可以看清眼前是一个宽敞的大厅,摆满了木箱。
林蝶衣缓慢将一个木箱打开,举火把一照,满满一箱金器。
“难道是……”蝶翩翩拿起一件,在底部找到弓箭的标志,“这下林姑娘可是立了大功。”
“这些是什么东西?”
“消失了五百年的图蒙宝藏,边境的数年纷争,也许会就此平息。”
“那可是最好不过。”
“上去吧,叫他们把东西搬上去。”
“走吧。”
“皇妃……”喜颜看她们出来,立刻上前去搀扶。
“速去请陛下,无论如何必须让陛下亲来。”
“是。”
“多找些人来,将里面的东西全搬上来。”
太监们忙活起来,玉珏到来时,已经搬上来了十几箱。
“陛下……”蝶翩翩强作镇定的打开一个箱子。
“这是……速去请迦兰王。”玉珏的声调提高了些。
一听到“迦兰王”几个字,林蝶衣的心开始不自然的跳动起来。
“既然没我的事,我便先回去了。”
玉珏说:“也许有需要你的地方……”
“我是来保护琬皇妃和孩子们的安全的,其它的事与我无干。”不再多说,飞快地走了。
玉珏看着她的背影说:“朕怎么觉得她有点落荒而逃的意思?”
“相爱之人近在眼前,即便忘却,内心最深处却还是会有些悸动的。”
玉珏看着走进来的瑹瑀瑄长叹一声,怎么就是见不着呢?
“何事?”进来之前,瑹瑀瑄见到了林蝶衣的背影,立于原地,直到她的背影完全消失,才重新举步。
“打开。”
瑹瑀瑄见着遍地的金银玉器:“这便是图蒙宝藏?”
“是的。”
“子午,你带璘儿速速返回迦兰,命紫杉将书房中的那几箱物品带上,到李度处待命。”
“是。”
玉珏问道:“难道你是要亲自去见夜无尘?”
“是,本王不亲去,李度是不会放人的。”
“恐怕不妥,你就不怕夜无尘的秘术对你不利?”
“本王相信他会以国事为重。”
“也罢,朕会命人秘密潜入图蒙,若夜无尘不能信守承诺,便会要了他的性命。”
“好。”
“不过你可将璘儿留在此处。”
瑹瑀瑄白了他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璘儿留在这里,你必然会让他见到母亲。”
玉珏一笑:“你何时动身?”
“现在。”
“不再见一面?”
“不必。”
“好吧,朕会派人沿途护送你。”
迦兰王一行日夜赶路,只是运载的东西过于沉重,直走了两个月才到达峡谷关,紫杉已经等候多时。
瑹瑀瑄向李度问道:“夜无尘可还好?”
“每天能吃能睡,伤养好了,更是胖了些。”
瑹瑀瑄一笑:“带本王去。”
“是。”
来到村子里的那间茅草屋旁边,有人按动机关,石板缓缓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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