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珏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苏幽然气息奄奄地说道:“我的外祖父背井离乡来到这里,看中了我父亲苏家外戚的身份,将我母亲嫁于他,想要伺机将我送到雀氏王身边。”
“为何非要入宫?”
“查找宝藏的下落。”
“你外祖父是图蒙人?”
“是的,我的外祖父是图蒙大王的表舅,誓死追随图蒙先王,寻回被齐伦霸占了五百年的宝藏,重振图蒙。”
“齐永昌在中土遇袭,就是你传的消息?”
“是的。”
“你是如何向宫外传递消息的?”
“蝶翩翩宫里的一个低等太监是我的人,每天下午太子出宫,他就会把消息带出去。”
“挽心与蝶舞的纠纷、妃嫔惨死马下、挑唆如妃茗妃陷害皇妃,宫中发生的桩桩件件,都是你的所为?”
“是的,曹公公与雀氏王如此亲近,却仍旧没有打探出哪怕一点与宝藏有关的消息,可见雀氏王对此事是如何的重视。只有成为他的枕边人,再孕其子助其登基,才可能知道宝藏下落。”
“所以你才在宫内挑起事端,谋害所有怀孕的嫔妃,甚至想害死太子。”
“是,雀氏王一死,线索全断了,打探宝藏最光明正大的方法便是成为齐伦王。”
瑹瑀瑄幽幽开口道:“你想要把刺客的罪名栽在林蝶衣的手里,就不怕她矢口否认吗?”
“若是能如计划般成功栽赃给蝶翩翩事成,我的人会杀了她。若是齐伦王信了蝶翩翩无罪,我也备了毒药和遗书,佯装她是畏罪自杀,遗书中会写明是受蝶翩翩指使。”
瑹瑀瑄面容平淡,指间寒光一闪,苏幽然低呼一声摔倒在地,已然晕了过去。
“你做什么?”林蝶衣从屋顶飘落,借着长安手里的火把,看到苏幽然浑身是血倒在地上,双手双脚皆被反绑,身体旁边赫然掉落着一只血淋淋的耳朵。
向背对着自己、站在阴影中的人喝道:“竟是对孕妇下此毒手,你为何要如此残忍?”
瑹瑀瑄听到她的声音,身体微微一抖,却很快恢复平静:“本王如何行事,无需向你说明。”
林蝶衣的心里一直憋着火,这下终于有了发泄的机会。没有将祭天剑带在身边,却仍旧向前冲去。
见主人没有一点躲闪的意思,子午身形一动挡在两人中间。知道不能伤她,散尽功力要硬接她的招。
“子午,退下。”
“主人,恕子午不能从命。”
瑹瑀瑄双眉紧皱,回过身来一掌推开子午,将自己的正面完全暴露在林蝶衣面前。
幸得林蝶衣的功力恢复了不少,及时收了手,怒喝道:“你为何不还手。”
“本王如何行事,与你无干。”
他对自己就只有这一句话可说吗?林蝶衣心中腾起一股莫名的焦虑与烦躁:“你是什么人?”
“与你无关。”
“你……”此人的脸仍旧隐在昏暗之中看不真切,却能感受到他灼灼的目光紧盯着自己。
林蝶衣分辨不出这目光中的含义,却是被吸引着,不愿意挪开眼睛。
“爹爹……”远处传来一声小儿的娇嫩嗓音。
“小王子,你跑慢些……”
瑹瑀瑄双眉皱的更紧,才想举步,子午提醒道:“主人,血。”
低头看去,衣袖和前襟溅上了几滴血迹。
将外袍脱掉,一扬手,袍子盖在了苏幽然身上,将骇人的情景尽数掩住。
“子午,将她处理了。”
“是。”
“爹爹……”
璘儿越跑越近,林蝶衣离得尚远,又站于黑暗之中。孩子的注意力全在父亲身上,并未看到她。
瑹瑀瑄大步过去将儿子抱起,转了半个圈,不让儿子看到她的正脸。
奶娘与丫鬟气喘吁吁的追了过来:“是奴婢们没有看好小王子,请国主恕罪……”
“无妨。”瑹瑀瑄从婆子手里拿过披风罩在儿子头上,“你为何不睡觉,却要跑出来?”
璘儿扁着小嘴说:“爹爹,璘儿梦到娘亲了。娘亲说璘儿不乖,她再也不回来了。”
“不会的,璘儿很乖,娘亲舍不得你,会回来的。”
“娘亲什么时候回来?”
“等她病好了就回来了。”
“娘亲什么时候能病好呀?爹爹也不知道,璘儿明白。”小人儿把一双小手贴在父亲的脸上,“阿姨说父亲比璘儿还要想娘亲,是真的吗?”
“是。”
“璘儿想娘亲会哭,可是爹爹却从来没有哭过,怎么会想娘亲?”
“爹爹是大人了,不会哭的。”
“那璘儿也不哭了,璘儿也要当大人。”
“你现在还不需要当大人,等哪天爹爹不让你哭了,你就是大人了。”
“爹爹,璘儿想娘亲,可是娘亲不想璘儿,也不想爹爹。”
“等娘亲病好了,她会非常非常想璘儿的。都这么晚了,回去睡觉。”
璘儿搂紧父亲的脖子,小脑袋枕在父亲的肩膀上:“爹爹陪璘儿睡。”
瑹瑀瑄将披风往上挪了挪,确保儿子不会看到母亲,目光快速从林蝶衣的脸上滑过,转身快步离开。
在门口处,遇到了匆匆赶来的蝶翩翩和苏晴晓。
瑹瑀瑄微一颔首:“有劳了。”
“迦兰王客气。”
林蝶衣看着苏幽然被人抬走,握紧了拳。
玉珏开口道:“林蝶衣,他不愿意解释,就由朕来向你说明。苏幽然是图蒙奸细,她在宫内挑拨是非、害人性命,你的那张纸条和朕的遇刺,都是苏幽然一手谋划的。你怪他害了孕妇,而苏幽然也是用计,使得朕的一名身怀六甲的妃嫔死在铁蹄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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