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顾心智的“梦幻宫瑶”之后,这是宋若汉第一次回来这里。
只有他们两个人,顾心智特意让“梦幻宫瑶”停业了一晚,为的就是,让宋若汉为他一个人弹琴。
秋日的夜空更见幽深辽阔,星星点缀,冷清的干净的,那是一个和俗世无关的领域,乘风归去,即便是高处不胜寒,那也是寂寞最美丽的境界。
她的眼神一直一直的看着天空,顾心智的眼神一直一直的看着她。良久才说:“你父亲最近似乎很忙,一切事务都交给我在处理,他都不过问了。这是银行的账户和一些相关的文案,赚来的钱我都帮你存在这个户头。”
她把文件袋接过来,给了他一个很赞赏的笑容,然后举杯说:“谢谢你。”
他用很复杂很深邃的眼神看着她,将杯里的酒喝下去,终于忍不住问:“你报复他的方式就是让他破产吗?”
她用手指敲着透明的酒盏,眼角含笑,微微的弯了起来,那是一种胜券在握的笑容,连声音都是带着笑意的:“我会留给他足够的养老的钱,我只是在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一切。我答应过你,事成之后为你弹琴,而你真正关心的好像也只是这个。”
他无法克制的开始心跳,这是一个他总想了解却总也无法了解的女人,或许是因为这样,他才渴望于深入一些,再深入一些。
她将杯里的酒一口喝了下去,站起身来,些许醉意的妩媚姿态,语音更是透着酒精的那种醇香之味:“我去更衣,你等我。”
粉色的裹胸,纯白的轻纱长裙,七彩斑斓的薄羽披纱,七彩斑斓的轻盈绫带,黑色的长发披散,耳际一只展翅欲飞的七彩斑斓的蝴蝶。
十指如玉,拨动琴弦,只是那一瞬,顾心智就觉得自己幻化了,辽阔的天空为他敞开,身心全体腾空,天堂宁静而且祥和,而他和身边这个女子就是神仙眷侣。
她轻启朱唇,边弹边歌:“彩衣,薄羽。墨香,筝响。展袖挥去三千佳人笑,回环折尽百年才子腰。看我眉俏,听我音娇,一醉再醉不过纤指绕,三摇两摇满场桐花飘。嗅我散鬓,揽我温颈,窗外雨淋寂寞分外廖,帘内杯溅暧昧迎拒闹。衣坠,钗掉。墨静,筝停,唇腮尽是发丝与花桃,铺枕满遗春画兼书稿。抚我心脉,拭我眼额,睡了,睡了,如此春眠不觉晓。别了,别了,来年再见知多少。”
说不清的轻灵,说不出的柔情,说不出的委婉,说不出的娇媚,说不出的风情,说不出的离殇。
他不醉也自醉了,踉跄着走到她的身边,将手掌压在她抚琴的手,琴声嘎然而止。他有些些微的呼吸不畅:“你就是雨娘重活的又一遍吗?而我就是那个将你金屋藏娇的男人?”
她微微地仰着脸看着他,眼神迷蒙的投在他的眼里,很软又很凄楚的那么一笑说:“不,我要做宋家的男儿。”
他闭眼,呼吸她呼出的气息,几乎是哀求地说:“留在我的身边,让我爱你。”
她用一根手指勾住琴弦,用力的一拉,琴弦“铮”的一声断掉了。他睁开眼就看到了她冰凉的眼神,声音也是清冷的:“顾先生,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你弹琴。我们之间的协议已经完成了,从此互不相欠。”
他的眼睛在瞬间变得血红,猛地起身,用力地握住她的肩,哑着声音吼:“我爱你,每时每刻,你都在我的梦里!我要你,前生来世,你都只会是我的。”
她用力地挣扎,身的披纱外套垂落下去,露出雪白的肩膀,他更加为之呼吸困难,将她强制性地扯到怀里,用力地抱紧,语无伦次地说:“我要把你留在这里,夜夜陪伴,夜夜销魂,从此只有天堂,不理红尘。”
她全身颤抖,但仍然用很冷静的语气说:“顾先生,你只是要得到我吗?也许可以,但一定只有这一晚这一次,明天一早你就会在大街为我收尸,因为我一定会从这里跳下去。”
他的手臂放松,她挣脱他,往后退,退到离他远远的地方。顾心智在琴架前坐下来,用手指轻抚琴弦,哽咽着说:“最后一次为我弹琴,可能真的是最后一次,当我关闭梦幻宫瑶的那天,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她的眼睛突然的润湿,她从来都不知道爱情是什么样子,她一直都认为,爱情就是相依为命,就像她和苏言震之间,没有任何的誓言,从来没有过惊天动地的情节,但他们注定会温暖祥和的守候对方。
眼前的这个男人,在这个瞬间让她感觉抱愧,被爱也是如此痛苦的事情,就好像一种亏欠,她似乎欠下了这个男人很大的一笔债。她努力调节自己的情绪,尽可能平静地说:“顾先生,你的妻子是个好女人,你还有一个那么乖巧听话的女儿,我觉得那是一种很幸福很幸福的生活。”
他看着她,那是一种被彻底重创后的凄凉:“我不幸福,我生在一个贫困的家庭,兄弟姐妹太多,父母只能把我送给别人家收养,为的是让我有口饭吃。读高中的时候我喜欢一个女孩子,但她从来都没有看过我一眼,因为我永远穿着打着补丁的衣服。高三的那年,我学会炒股,我的命运就是那样发生转折,之后,只要是我想要的,就没有要不到的。至于莫忧,她是个温柔贤淑的女子,身有妈妈的味道,我依恋那样的温暖,于是和她结婚。但我从来从来都没有刻骨铭心的爱过一个人,直到你出现。我试过用很多人去代替你,比你更美丽,比你更有才华气质,但,你藏在我的每根神经每个细胞里,一直一直的都在,让我不能平静,让我随时可能错乱。你能告诉我爱是什么吗?是我没有可以爱你的资格吗?还是因为我有了妻子和女儿吗?”
她缓缓地将一杯酒端起来,缓缓地喝下去,然后笑,边笑边说:“我也不知道爱是什么?祖父爱雨娘吗?却又另娶娇妻。祖父爱雅兰吗?却为雨娘殉情。外公爱外婆吗?却丢弃她只身远走。父亲爱母亲吗?却让母亲含恨自尽。爱是什么呢?我非常鄙视憎恨这个东西。你知道我最厌恶哪种女人吗?就是你说的金屋藏娇,我永远永远都不会做雨娘重活的又一遍,我要颠覆宋家女人不详的命运一说。知道为什么不详吗?因为雨娘只是小妾,她的后人被命定的传承了一种被男人抛弃的宿命苦果。”
他缓缓地站起来,坚毅地说:“如果我离婚呢?那么你就不是所谓的金屋藏娇了,那么你就不是所谓的小妾了。”
她张着嘴,好半天才喊:“你疯了!对不起,我走了。我想,我们以后不会再见面。”
他冲过来,在离她一尺远的地方站定,一字一字地说:“只要我还活着,我们一定会再见。”
她瞪着他,也一字一字地说:“告诉你我最鄙视哪种男人吧,那就是抛弃妻子的。”
他僵住,她也不敢再多做停留,连衣服都不换,直接地冲进了电梯,冲出夜总会的大门,用的速度了的士。
她知道,任何事情都是要付出代价的。而她从来都不想,为了所谓的爱情让自己或者别人付出任何的代价。
【本章说】关于言情,主要是写两性之感情的开始发展结局,即便作家极力克制,也避免不了要有少许的暧昧少许的热烈少许的肌肤相亲,否则就完全表达不出情感这个东西了。试想,如果世界的男女都保持三尺的距离,不可以有任何的接触,可能要绝种吧。。。。。噗嗤,太难了,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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