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且再饮一杯!来来来,吴将军,我亲自替你满上。”
王离飘飘然走到席间,提起虎纹铜壶,为吴裨将满满斟上一杯。
记烨见状不再说话,退回原位跽坐。
吴裨将见王离自降身份,亲自给自己斟酒,也不好再发牢骚,生硬地道了声谢,也坐下了。
其余将领,也都知趣地坐下饮酒。
“来,接着跳!”
舞姬欠身领命,又扭动腰肢,妖娆地舞动长袖。
王离一说完,轻挥宽大的袍袖,回身到主位,津津有味地看起舞蹈。
众将领没心思再看,又不敢出声言语,一个个借酒消愁,叹气声连连。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声传来,紧接着就是一句喊话:
“不……不好了!胡人攻到北门!正在攻城!”
一名年轻哨兵慌慌张张地跑到厅内报告。
众将领听到这话,都猛地站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几千名匈奴骑兵,居然真的敢攻打九原城北门?
一没有攻城重器,二没有攀墙云梯,他们打算如何登上数丈高的城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王离也有点诧异,但仍是临危不乱,他对冒冒失失地年轻哨兵皱了皱眉头,厉声问道:
“怎么回事?你详细说来!”
年轻哨兵一路跑来,本就气喘,又看见主将生气,更加慌张:
“回……禀上将军,先前……胡人……一队人马杀入野人居,不多时……便退了出来。”
“然后呢?”
王离见他结结巴巴,满脸不悦,命人给他倒了杯酒。
年轻哨兵跪地谢过,大口喝了半盏,胆色渐壮,说话也利索多了。
“胡人从野人居退出来后,直奔北门。陈都尉本想下令射箭,却发现走在队前的都是秦人男丁,妇孺老人被胡人押在队末,就没动手。”
年轻哨兵顿了顿,将盏中残酒喝干,接着道:
“等到他们走到北门,胡人离开百步之远,恰好躲开射程,却命秦人男丁们带着农具,挑土筑丘……”
“好了,不必再说了!”
王离没等他话说完,已经明白个大概,快步走到主位。
“众将听令!”
一听到上将军号令,将领们齐齐刷刷站成两列,等候命令。一个个表情严肃,却隐约露出些兴奋的神情。
长期驻守九原城,好些日子没打仗了。将领们都是戎马出生,对战斗有着本能的渴望,所以一个个都摩拳擦掌,准备与胡人一较高下。
“王裨将,你负责南门、西门警戒,防着敌人偷袭。”
“是!末将领命!”
一个长得敦敦实实的将领,作揖领命,快步走出厅门。
“吴裨将,你领长矛步兵四千、弓弩手二千,在北门待命。”
“末将领命!”
吴裨将早就按捺不住,赶忙答应下来,出门召集人手去了。
“李都尉,速去集结虎贲骑兵两千,在东门待命。”
“是!”
李都尉长身高大,做事爽利,应了一声便去准备了。
“其余人各司其职,守备城中安全。”
由于不能直接参战,不少将领都摇头表示失望,可是也不敢违抗军令,都返回各自位置去了。
发号施令完毕,王离却不急着出门督战,一边命侍女取来战甲换上,一边与记烨说话。
“先生,可有兴致陪我到城楼观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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