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公主求之不得,便同意了。
于是,昌平公主睡在间,向南和尧箐小姐分睡左右两边。
程向南对尧箐小姐的出现并执意留下来和她们睡在一张床不是太高兴,但既然母亲已经发话了,她也不好说什么。
演出前,尧箐小姐到熙园东游西荡,寻觅程向东,程向南早已看在眼里。
既然尧箐小姐想知道程向东的身世,那她索性把自己和程向东的关系告诉尧箐小姐至少要表明自己的态度吧。
她要让尧箐小姐知道她和程向东青梅竹马,她非常喜欢向东哥,向东哥也非常喜欢她她要让尧箐小姐知难而退。
结果和程向南的愿望恰恰相反,知道了程向东身世的尧箐小姐对程向东越发感兴趣。
除了感兴趣以外,程向东的身世更激发了尧箐小姐对程向东的怜惜和爱慕。
女人的身有与生俱来的母性冲动,只要有一个激发点,那种悲天悯人的母性情怀会泛滥。
在感情问题,有一些女孩子是知难而,极其执拗,越战越勇,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想得到。
尧箐小姐是这样的女子从小到大,由于父母的百般宠爱,尧箐小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只要是她想得到的东西,一定是要得到,所以,她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失望。
十二三岁以后,投射到她身的男人的目光从未少过,包括谭府的为仁少爷和为义少爷,还有她的表哥翟温良,但她从未有过心动的感觉。
可自从在南街、西街和程向东两次邂逅以后,程向东的模样像刀子一样刻在了她的心里,这大概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吧!
也许是千里姻缘一线牵?
吸引尧箐小姐的不仅仅是程向东俊朗、潇洒的外貌,更多的是程向东身流露出来的气质、风度和眼神里面隐含的英气和坚毅。
昨日下午,尧箐小姐回到家以后,把自己关在楼,她既不看书,也不写字,更无心画画。
过去,只要他一闲下来,不是看书,是在书房里面写字,要么是画画。
尧箐小姐坐在窗户旁边,望着窗外连绵的细雨和花园的雨景,回味着和程向东的两次邂逅,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昨天夜里,她睡的很迟,而且睡的很不踏实。
这些年来,她的睡眠一直很好,少年不知愁滋味,说的是她。
今天早,天刚蒙蒙亮,尧箐小姐醒了,醒来以后,她开始起床梳洗打扮了。
她不想惊动阿香,往常,她起床较迟,而且都是阿香叫醒她并伺候她梳洗打扮的。
当阿香看到尧箐小姐已经梳洗装扮完毕,很是吃惊,回想起昨天下午主仆俩在二亭桥和程向东相遇的情景,阿香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情了。
从尧箐小姐十岁时开始,阿香一直在尧箐小姐身边伺候,因为尧箐小姐既有貌,又有才。
美丽的花朵,总会赢得许多欣赏的目光,尧箐小姐貌美如花,赢得了诸多男儿仰慕的目光。
即便有人知道盛谭两家早有婚约,还是有很多人家请媒人到盛家提亲。
特别是十三岁以后十三岁正是少女情窦初开的年纪,尧箐小姐接触过的男儿,没有一个能逃出阿香的眼睛的。
在阿香看来,尧箐小姐压根没有真正在意过哪个男子,而程向东则是一个例外。
在她看来,谭家大少爷谭为仁和二少爷谭为义难入尧箐小姐的法眼,连尧箐小姐的表哥翟温良也没有什么希望。
她虽然是翟温良安插在尧箐小姐身边的人,但并非真心希望翟温良和尧箐小姐能结nn之好。
自己唯一能做的事情,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翟温良,只此而已。
她只负责向翟温良提供尧箐小姐的情况,至于翟温良能不能得偿所愿,那是翟温良自己的事情。
阿香之所以愿意为翟温良做事,一是因为她做的不是伤天害理的事情,伤不着小姐一根汗毛,二是翟温良经常塞给阿香银子和首饰。
更重要的是,阿香有一个瘸腿哥哥,翟温良出银子让自己的大哥在镇开了一个杂货铺,帮助阿香家摆脱了困境。
在阿香看来,翟温良追求尧箐小姐也没有什么不好,以翟温良的家势,尧箐小姐嫁给翟温良,也不辱没了尧箐小姐。
尧箐小姐和程向南在梅子的帮助下,帮昌平公主洗漱,梅子则帮尧箐小姐和程向南洗漱。
梅子给三个人掖好被子,然后退出了内室,放下珠帘,关房门。
下面是昌平公主和向南、尧箐小姐的对话。
“母亲大人,您好像特别关心我的哥哥向东?”
昌平公主并没有正面回答程向南的问题,她低下头,掀起枕头,从枕头下面拿出一只虎头鞋。
这是一只两岁男孩穿的虎头棉鞋。
主色是红、黄、蓝、黑。鞋头呈虎头形状,有眼睛、鼻子、嘴巴,眼睛面还绣着一个“王”。
“虎头鞋?”程向南感到很惊讶,她意识到,这只虎头鞋肯定和母亲刚才提出的问题有关。
“大娘,这不是男孩子穿的虎头鞋吗?”
尧箐小姐也感到很惊讶,我弟弟脚的虎头鞋虽然小了一些,但和这只鞋子一模一样。
尧箐小姐特意提自己弟弟的虎头鞋,好像是要说明什么。
“是啊!这是我的琛儿两岁时穿的虎头鞋。”昌平公主眼睛里面有些湿润。
程向南从尧箐小姐的话听出了一点潜台词:“母亲,这也许不是琛儿的虎头鞋,母亲是怎么知道这一定是翠云做的虎头鞋呢?”
“是啊!天底下的虎头鞋不都是一样的吗?这也许只是一个巧合吧!”尧箐小姐和程向南一样,她也希望昌平公主手的虎头鞋不是琛儿当年穿过的虎头鞋。
“天底下的虎头鞋不可能一个样,老话常说,十里一个乡风。”
“翠云是安庆人,她做的虎头鞋,做法肯定和安庆人的做法应该是一个样的。霍家洼难道不在安庆地界?”尧箐小姐的脑子果然好使。
“尧箐说的对,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层的呢?”长平公主道。
“大娘,你一直把这只虎头鞋放在枕头下面?”关于十九年前的事情,尧箐小姐听父母说过一些。
“母亲大人,这只虎头鞋一定有故事,您能跟女儿说说吗?”
昌平公主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略带回忆道:“我的琛儿要是还活着的话,和你的哥哥程向东一般大。”
“这只虎头鞋是琛儿留给我的唯一念想。”话说到一半,昌平公主的眼角里溢出一串泪珠来。
“母亲,看到我哥哥,您想起了自己的孩子,是吗?”程向南道。
“不仅如此,你哥哥,他他的眉眼太像老爷太像我的琛儿了。”
“大娘,您跟我们说说,好吗?”尧箐小姐对昌平公主的话题非常感兴趣。
“母亲,您跟我们说说琛儿,我们很想听。”程向南一边说一边用衣袖抹去昌平公主眼角的泪珠。
程向南很想知道琛儿的情况,她想看看母亲提供的情况能不能和父亲所说的情况对号。
昨天晚,程班主离开齐云阁回到熙园的时候,曾经跟向南说过这样一句话:
“我怎么觉得向东和谭老爷的眉眼这么像啊!”
躺在床以后,向南反复回味和揣度父亲的话,她也觉得哥哥向东确实很像谭老爷。
既然母亲也说这样的话,向南不能不认真思考、认真对待了。
“十九年前,谭家遭遇了一场变故,当时,我们住在应天府。”
“大娘,您在应天府住过?”尧箐小姐并不知道这段历史,盛老爷和盛夫人不曾跟女儿提过这件事情。
十九年前,尧箐小姐还没有出生呢。
善良的盛老爷夫妇并没有在女儿面前透露昌平公主更多的情况。
在谭家,没有人会提十九年前的事情,在盛家也是这样。
那是谭老爷和昌平公主心永远的痛。连歇马镇人都不愿提及。
“尧箐小姐,你不要打岔。”经历了午那样的场面,程向南已经知道了母亲的真实身份,“母亲,您接着说。
昌平公主沉默半晌,说道:“当时,燕王燕王是我四哥朱棣是现在的皇,他的兵包围了应天府,不久包围了皇宫。”
“一场大火之后,皇帝是我侄子朱允炆不知去向,燕王的军队攻进了皇宫。”
“不久,谭府也被燕王的军队包围了,为了保住谭家唯一一条根,我和老爷让贴身丫鬟翠云抱着琛儿,从暗道离开了谭府。”
“而我和老爷被关进了大牢。不久,燕王在应天府称帝。”
“后来,永乐皇帝采纳了大臣的谏言,将所有前朝官吏全部赦免,之后,我跟着老爷回到了这歇马镇。”
“因为遭遇了那场变故,我刚出生不久的女儿因为无人照顾,不久病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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