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云霄揽着汤圆跃入院中时，最后一名铸币匠正将铸模投入井底。

寒玉扳指冻住井口瞬间，地底传来青铜器碰撞的闷响。井壁青砖轰然塌陷，露出三丈深的坑洞……

九口青铜箱呈北斗七星状排列，箱面蟒纹与上官正朝服上的四爪金龙如出一辙。

“这龙睛缺了右瞳。”

汤圆用簪尖挑起浸泡药液的北漠军旗，旗面金线在雨中泛着毒液般的幽绿：“三十年前义珍王妃殒命时，刺客箭镞上淬的正是这种南疆蛇藤汁！”

飞云霄龙纹匕首刺入箱缝，挑出半卷《大夜国遗册》。泛黄的书页间，景汐公主生辰帖上的朱砂印突然渗出血珠，在空中凝成东仡散人的脸：“娘娘可认得这生辰八字？”

汤圆突然按住心口。景汐血脉在醒魂丹催动下灼烧如烙铁，赤金血珠滴落军旗，旗面北漠文字竟重组为盛唐边关布防图。

“好个一石二鸟！”飞云霄寒玉鉴映出旗纹密语……「景汐血染旗日，北漠铁骑破关时」。

坑顶，忽然传来机关转动声。十二具傀儡工匠眼眶爆裂，青铜蛊虫裹着磁纹银币碎片倾泻而下。

汤圆旋身甩出披风，醒魂丹炸开的金雾中，蛊虫尸体拼成上官正笔迹：「寅时三刻，焚宫祭天」。

“陛下小心！”

她扯住飞云霄后襟，龙纹匕首擦着耳际飞过，钉入坑壁暗藏的铜匣。匣中滚出的磁纹银币如潮水涌来，每枚币底都烙着云心斋狼头徽记。

飞云霄撕开肩甲，锁骨旧伤处的青铜液体滴入银币堆。寒玉扳指骤然爆出冷光，冻住满地毒币：“十年前本王假死时，尚央便是用这伤口的毒血骗过东仡散人！”

汤圆突然将景汐生辰帖按在他伤口，赤金血与青铜毒交融的刹那，九口青铜箱同时开启，浸泡的军旗迎风展开，露出夹层中的《裂土密约》……北漠王印旁赫然盖着圣主幻空的首辅官印。

“师父连这步棋都算到了。”

飞云霄冷笑，银丝手套扯碎密约。残片在空中自燃，灰烬显影出铸币司地下暗道的全貌……通道尽头竟通向摄政王府的佛堂。

暴雨骤歇，上官正的蟒靴踏碎井沿青砖。他指尖把玩着磁纹银币，币面映出坑底狼狈的帝后：“陛下可知这银币熔炼时，掺了多少盛唐将士的骨灰？”

飞云霄突然将龙纹匕首刺入自己旧伤，青铜毒血喷溅在银币堆上，竟将云心斋徽记腐蚀成义珍王妃的火漆印：“王爷又可知，当年尚央拼死送出的根本不是皇子，而是这箱中的《遗册》？”

汤圆的金簪已抵住上官正咽喉。簪头醒魂丹映出他瞳孔深处的重瞳……左瞳是北漠王族狼头，右瞳却是圣主幻空的寒玉纹：“首辅大人这出双面戏，唱得可尽兴？”

子时，梆子声刚破雨幕，西市三千商贾的眼瞳，骤然泛起青铜幽光。

卖胡饼的老汉咬碎银币，齿缝间迸出的黑血腐蚀青石板，刻出「辰时破关」的北漠密令。

飞云霄银丝缠住上官圆手腕，将少年禁军统领拽离暴风眼：“砍脖颈！蛊虫聚在天灵盖三寸！”

话音未落，波斯绸缎商已扑向汤圆。那商人双臂关节反向扭曲，袖中抖落数十枚磁纹银币……

币面云心斋狼头徽记正渗出腐尸草汁液。汤圆金簪刺穿他眉心，醒魂丹炸开的金雾中，尸身竟化作东仡散人模样：“娘娘可知三十年前霓虹宫地宫，埋着多少这样的活死人？”

飞云霄掷出龙纹匕首，刃面吸收蛊血的刹那，暴雨在刀锋凝成冰晶地图。

刑部地牢，第九层的密道入口处，标注着圣主幻空私宅的荷花池……正是当年飞云霄在霓虹宫暗道发现的武器库方位。

＂上官正连荷花池下的弓弩都搬来了？”

汤圆扯断披风系带，赤金血浸透的绸布裹住匕首。地图骤然扩展，显出暗室内堆积如山的北漠火油罐……与飞云霄十年前在霓虹宫地宫所见军械如出一辙。

上官霄的嘶吼穿透雨帘，少年禁军铠甲被蛊血蚀穿，左臂十年箭疤渗出星砂，砂粒在空中凝成凤凰公子半身像。

“游戏该换庄家了！”

砂像指尖点向飞云霄心口旧伤，青铜毒血逆流成河，竟将满地银币冲入地缝。

坑底青铜箱应声开启，浸泡腐尸草的北漠军旗裹着血字展开。

旗面「恭迎首辅归位」的篆书突然扭曲，化作三十年前义珍王妃托孤血书的笔迹……

“陛下看仔细！这血字用的是霓虹宫金粉！”

暴雨在亥时骤停，圣主幻空的蟒靴踏碎最后一块磁纹银币，九重绡纱面具下传出金石相击般的冷笑：“云霄徒儿可还记得，当年你抚摸着妃子笑画像时，为师在暗道点了多少火把？”

飞云霄寒玉扳指冻结满地蛊虫，冰晶折射出幻空真容……竟是上官正被剥下的面皮。

“师父这把双面刃，倒是把霓虹宫地宫的机关学透了。”

他龙鳞剑刺穿冰镜，镜后滚落的《芦荻宫密约》残卷上，北漠王印旁赫然印着妃子笑的火漆纹。

亥时，更漏声穿透未央宫，汤圆指尖抚过暗格中褪色的青铜虎符，符身裂纹间渗出的赤金血丝竟与飞云霄锁骨下的剑伤纹路重合。

她忽地扯开飞云霄衣襟，寒玉鉴映出旧伤处渗出的青铜液体……

十年前假死脱身时饮下的毒酒，竟是上官正用磁纹银币熔炼的蛊血。

“陛下当年喝的可是这"银血酒"？”

汤圆将染血的银币按上他的伤口，币面磁纹骤然重组为《推背图》第四十四象：「日月当空，九鼎倾覆」。

飞云霄闷哼一声，呕出的黑血在半空凝成三十年前义珍王妃托孤场景……王妃火漆印竟与圣主幻空私宅密道的青铜锁纹完全吻合。

铜灯爆出火星的刹那，褪色血诏上的“焚“字突然灼烧。

汤圆以景汐血脉浇灭火苗，焦痕中显影出上官正笔迹：「若新币流通，则焚宫灭迹」。

飞云霄龙鳞剑挑开诏书夹层，露出浸泡腐尸草的磁纹银币碎片……每一枚币底都烙着芦荻宫三瓣莲纹，与夜枭耳后图腾同源。

“好一个焚宫还债！

”飞云霄撕碎血诏，残片在空中自燃成《霓虹宫地宫图》，标注的红点竟是摄政王府佛堂暗室。

汤圆金簪刺破指尖，赤金血珠滴落佛堂方位，地面骤然塌陷……九口青铜箱内堆满北漠火油罐，罐身刻着圣主幻空的寒玉符咒。

子时梆响，上官正蟒袍染血踏入密室。他摘下九重绡纱面具，左瞳北漠狼头刺青与右瞳寒玉纹路交织成旋涡：“徒儿可还记得霓虹宫暗道里，为师教你用妃子笑画像设局？”

飞云霄寒玉扳指冻结满地蛊虫，冰晶折射出上官正真容……竟是圣主幻空剥下的面皮。

龙鳞剑穿透冰镜瞬间，《芦荻宫密约》残卷滚落，北漠王印旁赫然印着三十年前义珍王妃托孤血书的火漆纹。

上官霄突然撕裂衣袖，十年前尚央挡箭的疤痕迸出星砂。砂粒凝成凤凰公子半身像，指尖点向飞云霄心口：“该换庄家了！”

星雾裹挟磁纹银币涌入地缝，青铜箱内的北漠军旗迎风展开血字：「恭迎首辅归位」……旗面金粉竟与霓虹宫地宫武器库的熔铸标记同源。

汤圆将醒魂丹按入上官正重瞳，丹药遇寒玉纹炸成金雾。

雾中显影出圣主幻空真身……竟是寄生在摄政王颅骨内的青铜母蛊，虫足缠绕着《裂土密约》的南疆血蚕丝。

(未完待续)

2025.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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