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半道张启山先行离开,不知道又发现了什么。剩下的人前往侗村暂做休整。
侗村很小,周围有梯田,有些种着庄稼,但大部分都荒废了,长满杂草,庄稼也是稀稀落落七倒八歪的。
齐铁嘴,张副官,方书子三人先进村,其他人躲在村外。
早在路上齐铁嘴就嚷嚷着要洗漱,于是借了河口大娘淘水用的葫芦瓢舀了水,手不带抖的往脸上浇,连累到一旁蹲着洗手的方书子,也被淋了个落汤鸡。
张副官作势要打人,齐铁嘴忙藏在方书子身后,这时候摆起了架势,托着罗盘说要寻方向。
这小孩怎么这么瘦?齐铁嘴握着方书子的双肩,只感觉手心下的骨头硬得硌人。揪都揪不出三两肉的,张启山虐待人?
张大佛爷一走齐铁嘴就正经起来,板着脸不吵不闹,背腰一挺仙风道骨,倒真像游山隐世的高人。
张副官知道这是拿出九门提督第八家的架势出来了,一笑,也端正了步伐,微微侧身,跟在了齐铁嘴身后。
方书子面上不显,到底也放慢了脚步。两人在齐铁嘴身旁一左一右,都离了半米距离。
齐铁嘴看着脚下的影子,不禁对方书子称赞几分。
别看他年纪小,却有一颗七窍玲珑心。
齐铁嘴不愧是奇门八算,他很快指出荒林里竖着的塔尖是无极塔,张副官还奇怪怎么会有佛塔,却被告知都是些不入流的道教,故弄玄虚招财骗人。
三人往塔的方向走,林子里的树都秃得差不多了,地上铺着厚厚一层的落叶,踩上去“咔嚓咔嚓”响。
那塔已经很破旧了,连着道观坍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底座在顽强支撑,想必再过个三五年就全没了。
齐铁嘴举着罗盘绕了下周围,直摇头:“这地方邪乎得很。”
张副官让大家保持警惕,方书子低着头走路,嘴里还念念有词。
“小孩干嘛呢?”齐铁嘴好奇。
“找辟邪。”
齐铁嘴一拍脑袋:“对哦,九步之内必有辟邪。”
辟邪是一种上古神兽,有些人认为就是穷奇的变种,副官绕过大殿,来到院子中找了一圈,果然在石塔边的一块青石上,发现了辟邪的雕刻。
齐铁嘴瞧了眼淡定从容的方书子,心想一小破孩怎么知道这么多,莫非是同吃这碗饭的?
要真这样,他的七分皮囊三分气质往那一站,排队算命的姑娘不得从街头站到街尾?齐铁嘴心里跑着火车,面上还是一副高深莫测。
找到辟邪,接下来就是……齐、方两人齐齐往一方向前进,默契地同跨五步。
“顺着辟邪的前爪,走五步,定有蒙井。”齐铁嘴道。
他们果然找到了一块青石板,青石板下是隐藏的井口。
齐铁嘴探出头一看,脸色立马变了:“怎么是圆的?穷奇不因该是方的嘛?”
张副官莫名其妙,掏出火折子要去看,没成想
吹来一阵凉风。
莫非铁道在底下?张副官大胆猜想,弯着上半身想看得更仔细些。
突然,井口里伸出一只黄毛爪子,朝着副官就是一个抓袭。
“小心!”方书子轻喝一声,伸出手去挡在前面,被爪子一把勾住,霎时皮破血溅,一块肉硬生生的被扯下。
那畜生见了血愈加疯狂,爪子再次伸出不说,还隐隐有全身都探出来的兆头。
方书子骂了句脏话,一把推开搀扶自己的两人,冲上去扣住黄毛爪子,一个双肩摔竟连人带怪物一起掉进了井里。
齐铁嘴和张副官只听“噗通”一记落水声,接着底下传出激烈的打斗动静,只持续了十几秒便恢复平静。
怎么办?齐铁嘴眼神示意,张副官行动快于言语,一个漂亮的单手翻就钻进井里。
这一个个的,土耗子转世是吧!齐铁嘴咬咬牙,算出此行有惊无险,也跟着跳了进去。
井不深,大概下坠五六秒后就落了地。齐铁嘴一个猛札扑进水里,顿时被满池的落叶枯虫呛得直翻白眼。
他挣扎着起身,却见张副官一脸焦急地架着满身血的方书子,方书子垂着头一动不动,衣服全湿透皱巴巴的贴在一起,安静得仿佛失了呼吸。
“怎么回事!?”齐铁嘴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捧起方书子的头,小孩脸色惨白,血色尽失,双目紧紧闭起,带着难得一见的脆弱。
张副官摇摇头:“我下来是就看见方爷躺在水里了,那怪物不知所踪,你看。”
他抬起方书子的一只手,上面赫然有五道爪印,深可见骨十分可怖,更主要的是伤口附件的肉都腐烂发黑,还有逐渐扩大之势。
“是那黄毛爪子!”齐铁嘴大悟,“上面有毒?”
“应该是。”张副官揽过方书子的一个手臂,小心背起他,转头道:“我先让人把方爷带回去治疗。”
齐铁嘴点头,看着张副官背上小小一只呼吸微弱的方书子,心中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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