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泼洒进红墙碧瓦的小院,照射在青石板铺就的地面上,也映照在了少年明亮的眼眸中。
少年上半身赤裸,清晨的水汽在他的身上凝结成了一颗颗晶莹的水珠,和浑黄的汗液掺和在一起从他身上划过。
伸了伸拦腰,口中喃喃道:“一整夜过去,师傅告诉我的那本绝世功法却还是无法完全参透。”突然,少年猛地回头看向墙角的阴影,吼道:“鬼鬼祟祟,谁在哪儿?”
李南柯猛地一跃,伸出手臂朝着那人抓去,那个人影却开口说道:“是我。”
伸出的手臂瞬间僵住,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
来人明明穿了一身白色长袍,却将自身完美的笼罩在阴影中,寻常人根本无法察觉。
那人开口笑道:“不错,我已经用法术隐去了自己的气息你却还能发现我,看来最近又有长进。”
宽大的斗篷下伸出一双手指纤长,白嫩至极的手,缓缓摘下帽兜。熹微的阳光照射下,斗篷下的男人白净且英俊,看面貌极为年轻,可是竟然满头白发。
这人便是十五年前帮助雾霭之地度过劫难的人。
李南柯惊呼道:“师傅,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白发男人嘴角划出轻微的弧度,轻声说道:“事情办得很顺利,所以我早早的就回来了。”
这个男人叫俞明仲,身份不为人知,整个宗门也只有李南柯,老宗主和郭海昆三人知道他的存在。
十五年前,就是俞明仲带着尚在襁褓中的李南柯来到了雾霭城,并且将他托付给了老宗主抚养。直到十年前,那时候的李南柯刚刚六岁,俞明仲从远方归来,告诉了他在千玄宗长大的原由。
这个人对李南柯来说既是师傅,也是父亲,不仅陪伴着他一路成长,也教会了他修炼和各种奇妙的法术。
但是对于他的身世,他从来是只字不提,李南柯也不止一次的问过,可他从来都以时机尚不成熟,李南柯还太弱小等理由搪塞过去。
或许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久而久之,师傅不愿意回答,李南柯也不在去问,万一背后有什么凄惨的原因,反而会揭开师傅的旧伤疤。
不管背后原由如何,他绝对不愿意让师傅伤心,宗主,门主和师傅这三位长辈,给予了他这个“孤儿”在这世上少有的温暖。
少年一把扑上去紧紧抱住那个男人,“师傅,这么久不见想死我了!这次回来有没有带什么好东西给我?”
可谁料师傅却略带嫌弃的将他的头慢慢推开,轻轻的干咳两声,说道:“徒儿,你头上的汗珠莫要蹭在为师的新衣衫上。”
原本看见师傅还满脸感动的李南柯化身成被抢骨头的恶犬,狠狠抓住一尘不染极为熨帖的衣领,紧咬着后槽牙盯着师傅那白玉无瑕的脸庞,“这么嫌弃我,你还回来干什么?还新衣服,不都是拿我钱买的!”
师傅竖起手指顶在下嘴唇上,若有所思,然后拉了拉自己身上看着就价格不菲的白色长袍说道:“好徒儿,这身长袍乃是取材于五阶魔兽铁穆金刚蝉所吐的蝉丝,坚韧无比堪称金刚不坏,价格嘛。”
手中比划出个六的姿势,一脸得瑟的说道:“六十万两白晶哦!”
然后又一脸不屑的表情看着李南柯:“就你那点钱,em”说着指了指身上的一颗平平无奇的扣子,说道:“大概能买这一颗扣子吧!”
此刻李南柯的嘴里几乎能够塞进去整个儿的鸡蛋,紧抓衣领的双手也颤颤巍巍的松开。
俞明仲一脸同情的摸了摸好徒儿的脸,说道:“唉,不怪你,是贫穷限制了你的想象力。”
“你这么有钱,那为何还要拿我的钱!你知道我过的有多苦吗?八十两啊!区区八十两的欠款我都还不清啊!”
“人总得付出代价的,我给你的功法每一部在这东陆都是无价之宝,不论你花多少钱都买不到。花你这么点儿钱你还心疼,一点都没学到你师傅的精髓,正所谓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千百杯,人生当及时行乐!”越说气氛越高涨,俞明仲不觉手呈举杯状慢慢上举,满脸洋溢着幸福,与一旁欲哭无泪的李南柯,真的应验了人的悲喜并不相同这一句话。
少年眼睛里竟然隐隐约约泛起了泪光,背过身去暗自抹泪。
看着平日里脸皮厚似城墙的徒儿今日竟然伤心落泪,俞明仲瞬间乱了手脚。
可是师徒二人之间这种情况实属罕见,一时间竟然无从下手。
李南柯哭的越来越大声,竟然直接演变成在地上打滚,边滚还边哭喊道:“我命真苦啊,出生没见过爹娘,还老是被无良师傅欺负,没爱了,倦了,毁灭吧!”
但是李南柯只顾着演习,完全没注意到他提到自己爹娘时,师傅眼底一抹而过的那一丝凄凉。
无奈,只能从怀中掏出一本蓝色线封秘籍,上面用墨笔写着“吞噬?七”。
“还记得我之前传授给你的那套功法,之所以你一直不能融会贯通,就是缺少了这最后一部,喏,莫要再哭了。”
终于,少年终于停止了翻滚,呜咽声也慢慢停下,看着师傅手中的功法,猛地从地上弹起,一把夺过功法,脸上瞬间又带上了标志性的笑容。
俞明仲叹了声气,对于他徒弟的无赖行为也是无可奈何。
得了便宜的李南柯终于想起来关系师傅这一路的行程,两人进到屋内,找地方坐下聊了起来。
“此次出游我去了北邙山脉一趟,本意是想采集一些稀有的草药,顺道帮你带回来些北邙的特产铁昧晶锻修体魄,可谁知北昧山脉竟然出现了一名实力非常强劲的妖怪,就连为师应对起来也颇为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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