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那么清冷,只不过以后不用再以纱覆面了,顾衍会给她一个新的身份。
脸上少了一层东西,宛意还有些不习惯,京都城无人知道她是谁,也不会有人再来欺负她了,她也不必日日遮掩了。也没有人认识她了,顾衍答应自己会给她一个新的身份,只不过需要她去治病救人,这对宛意来说再简单不过。
二人出了侯府,驾着马车往东门的方向走,原来的宛府已经贴了封条,离这永安侯府隔着三条大街,宛意是见不到自己的家门了。
从京都城的东门出去,马车很快就到了一片开阔的土地,过了一来片岭。眼前郁郁葱葱的山林映入眼帘,微风夹杂着野花的香气,让人有着从心底释放的轻松。
下了马车,车夫在官道上等着,顾衍带着宛意走了一会。
就看到了陈夫人此后长眠的地方,宛意敬了香,手指慢慢滑过冰凉的石板墓碑,豆大的泪水又开始大滴大滴的落了下来。
知道宛意和他的父亲关系不亲密,顾衍也没由着梁家的府兵将他们扔在乱葬岗,不论女使夫人,顾衍都给他们定了棺椁葬在了一起。
陈夫人的墓地则选了个好地方,顾衍猜想,宛意因该也不愿自己的阿娘再和宛府有什么牵扯了,人都没了,还是清静些好吧。宛太医毕竟对着顾家有恩,顾衍便寻了个差不多的对方,一并厚葬了。
宛意就这样跪着不知多久,虽是不哭了,可人也没了神,一开始顾衍不想拦着,可再这样下去身子岂不是又废了。
顾衍也陪宛意跪着,给陈夫人敬了香,宛意被他的举动惊到,顾衍是外人,阿娘也不算他的亲人,大可不必如此。
宛意出手拦下了他,“不必如此。”顾衍执拗,依旧敬了香。
“理应如此......”顾衍的话稍微顿了顿,看了一眼旁边已经双眼如木的宛意,还是过些时候再和她说吧。
宛意被顾衍生生的拉了起来,“来日方长,你可以随时过来看阿娘,今日先回去。”
阿娘!顾衍竟然叫她的阿娘为阿娘,不是因该叫陈夫人......
“......你......”
顾衍没等宛意说话,拉着她的手腕往官道上走。
“还有人等着你救命,回府再说。”
回到了城中,沿途一直有人张望着永安侯府的马车,从来没见永安侯府出过马车呀。难不成是蒋家的小姐出门了?
众人目光如注,一辆马车从对面使了过来,是禁军统领萧明章的夫人。
顾衍连忙让马车让步,下马上前恭敬的喊了声嫂嫂。
萧明章要年长上顾衍几岁,是大内五万禁军统领,娶的夫人是内阁大学士的嫡女,名门闺秀,虽然萧明章是个武夫,可二人婚后甚是甜蜜。生了个小儿子也可爱的不行,名字也是祖父亲自取的。
萧夫人掀开幕帘,眉开眼笑道:“是阿衍呀!”
顾衍颔首,萧夫人继续道:“我正有事找你呢,等明日我去你府上亲自拜访,好多事我要和圆姐说呢。今日有些着急,要去接我那调皮的表妹,先走了!”
萧夫人连忙焦急的一通,顾衍让路,这萧夫人的确大家闺秀,可是他的萧大哥被管的服服帖帖,连跪搓衣板这种事都被顾衍和谢驰撞到过不知多少次。
萧明章已经不记得被谢驰坑了多少顿酒钱了。
萧夫人赶着时间,也没瞧见对面的马车是永安侯府的,就赶忙焦急的叫车夫快些走,她那个矫情的表妹还在城边的客栈住着呢。
回到侯府,顾衍带着宛意来到一处房门前。
“你见过她的,只不过现在她的身体越发的不好了!”顾衍叹了一声气。交代着圆姐现今的病情。
“前一阵子徐老大夫来瞧过,说是现在的情况,只怕中秋都熬不过去。”
宛意听后心里一惊,她年少时在大街上闲逛被父亲抓包过一次,就随着父亲一起去了趟侯府。
她第一次见到蒋小姐时也有些震惊,一个人怎么可以虚弱成这个样子,许是母胎里带的虚弱。
也是那次,顾衍知道了那个在城郊指着他鼻子吼的姑娘竟是眼前的这个小医女。
从那之后,两人无休止的争斗开始了。
宛意熟练的给父亲递着长针,等着父亲施针的时间,宛意在房外的门口半蹲着,正好被赶来看圆姐的顾衍发现。
“竟然是你,那个小泼妇。”
宛意不知对方身份,站起来回击,“你就是那个无赖。”
顾衍没好气的道,“小泼妇,你怎么来我家了。”
屋里的宛厉年闻声而出,见自家的小女儿正和侯府的公子哥吵起了嘴。
连忙上前道:“小公子,实在抱歉,这是家女,有些莽撞。”
顾衍闻言,扬了扬下下巴道:“原来是宛太医的女儿,我也有些冲动,还请宛太医莫要怪罪。”
顾衍冲着宛意做了个鬼脸,宛意则不领情,不明白父亲和他道歉做什么。
等顾衍跟着父亲进了房门,里屋的丫鬟一口一句小侯爷才知道。他竟是顾老侯爷的儿子,顾衍!
宛意跟随顾衍进了房门,门窗紧闭,床塌上的女子咳嗽不止,人已经开始上气不接下气,宛意坐在榻前,拉过蒋小姐的手腕,症状和阿娘的倒是有些相似,可阿娘表症严重,身子倒是实的。而蒋小姐,怕是真要到了油尽灯枯了,即便宛意拼尽全力,也不过保她多活些日子,只怕也熬不了几年。
宛意珍完脉,附在案前写下药方,让丫鬟照着这个方子去抓药,再去城东的徐大夫的医馆拿回针包。
傍晚时分,宛意施好了针,蒋小姐也算舒坦了些,不咳了,人也安安静静的睡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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