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一个嬉皮笑脸少年,十九岁的年纪一身顽劣,细长的双眼生的甚是忒大,望眼一看好似老远就能看见的两颗黑灯笼,一身黑袍子显得与春色格格不入,手上的腕带捆的甚是紧实,映出了一双手臂上有力的肌肉线条,谢驰甚是手欠的搭在了顾衍的肩头。
“等了你一天了,等的我心肝脾肺肾都要寸断了。”谢驰嬉笑道:“你这回来了还不如不回来,一回来不是给刑部找事就是给兵部找事,连带着大理寺都要跟着忙活。”
说话间两人已移步正堂,坐下来品上了一口这时节最新鲜的春茶。
顾衍如墨的眸子略微沉了沉,有些苦笑道:“为官的安守本分,自然就不会生出这许多事。”说完便将手里的茶水一饮而尽。
粮草问题一直是边境大事,这群人一定是脑子疯了才会在这些事情动手脚。或者说是,怎么也没成想这批假的伤药会流到军中,搅动出这天大的祸事。导致南境的伤兵久治不愈,承受了不知多少痛苦。
谢驰放下手中的茶水,正色着说道:“刑部已经开始调查了,玄机处的人此刻也已经出发赶往泉州等地进行调查了,大理寺也会跟进协同调查。”
顾衍手中的茶水顿了顿,略带疑惑的看着对面那副稍做正经的人,不禁开口问到:“玄机处怎么也跟着去了?”
顾衍心中一阵不好的预感猛涨上来,玄机处历来都是暗杀较多,调查较少,主要负责看管查办的都是朝廷要员。陛下派玄机处同去,明着查办,只怕是暗地里灭口。
二人相视一笑,似乎心中都已然明了。皇帝太后争权,眼下朝中两党两派,各家忙着站位,泉州知府一直以来都是明面上的太后一党,皇帝逮到机会自然不会放过,还会严惩不怠。
大理寺协同自然是里面和稀泥,保护好案件中所有证人。谢驰也是大理寺出了名的打架好手,和玄机处对上也不至于落了下风。
谢驰瞧着眼前这三年没见的故友,手心痒的厉害,说什么都要和顾衍打上一架,说这便要拔出腰间宝刀。
谢驰上下打量了顾衍一圈,又左三圈右三圈的转了转,手里的刀也没拔出来。顾衍被他瞧的疑惑,手里的茶水也跟着顿在半空,带着嫌弃的眼神一直看着在自己周围画圈的人。
谢驰猛的心生一计,目光带着皎洁的死盯着顾衍,要是眼神带点火光,只怕顾衍此刻已经四处起火了。
“顾衍,我正缺个手下,要不要带你同去泉州玩上一圈。”谢驰有些激动的一只拳头重重的锤在顾衍心口。要是真对上了玄机处,带着顾衍,铁定是不用自己出手了。
顾衍差点一口茶水喷洒而出,手不自觉的护了护心口,嫌弃的看着谢驰:“你小子想的美,我还带着伤,好不容易有半个月的假,我才不与你折腾。”
谢驰依旧不依不饶,“你就不好奇,谁这么大胆子,谁这么无法无天,敢动南境的粮草?就不好奇,这一切是巧合还是天意,为什么偏偏你去了南境的时候,粮草就告急,连大军的草药都被掺了假?”
谢驰说的绘声绘色,沈将军病重都乃军中机密,连他去南境暂时救火都是暗中调派。南境靠近江南,粮草储备从未出现过差错,这还是宣庆开年以来头一回。
顾衍心中自有万千疑惑等待解释,好多事情也并不通顺。这批粮草本该比他提前到达南境,不知中间出了什么差错搁置这么久。
自己对南境军务了解不算太多,还是到了大帐几个老的参将同他讲的。心里的迷惑一层接着一层,倒是被谢驰接二连三的炮轰动了些心思。
谢驰也带着得逞鸡贼般的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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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意已经收拾好包袱,此刻还在城东的医馆看着诊。宛意从小就在她爹的书房里偷书看,这也算是他这个爹给她的最大贡献,就是与生俱来带着学医的天赋。
京都城里的女大夫并不多,宛意凭着一手好医术,在这一片混的风生水起。
宛家最为厉害的就是施针疗法,宛意在这一方面也极为带有天资,故而她的医术也是在这个医馆里也是数得上一二的。
和徐大夫告了假,宛意牵着一匹快马,飞奔出了洛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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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衍再三叮嘱蒋衾圆,少走动,少操心,注意身体,春日里能少出门就少出门。
蒋衾圆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三年未见的顾衍怎么变得的这般啰嗦,有些不耐烦的将他赶了出去。让谢驰赶紧带他走,她被啰嗦的甚是不耐烦了。
顾衍还是不放心,叮嘱着身边的丫鬟,一定要看好圆姐。
“宛太医记得把他请过来,圆姐春日里总是难受的厉害,记得叫他来给圆姐施针。”顾衍眉宇间不免还是露出些许担忧之色。三年没见圆姐,只觉得她气色更差,身体越发不如从前。往日的信也都骗他的,哪里就好多了。
丫鬟回道:“头些日子请过了,大小姐也精神了不少,最近也有去请过,宛大人此刻正在太医院照顾舒贵妃的胎,还要等几天才能回府。”
顾衍不安的回头瞧了瞧圆姐,蒋衾圆摆着手,巴不得他赶紧去处理他的事,啰嗦了一个时辰,她正困倦的很。
“等宛大人回府,赶紧去请。”
丫鬟颔首点头应下。
顾衍随着谢驰出了府,二人各牵一匹快马。一身便衣出了洛阳的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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