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早,又看到萧淮书苦心培育的花圃只剩残花败叶,才明白为何他一起来就黑着一张脸,一副看不惯我,却又舍不得下手弄我的委屈样。
我醉酒时,嚷嚷着说,凭什么他能养好,我就要养死。于是,就在嫉妒使人面目全非的心境下,拿着他的佩剑,在花圃里一通乱砍。
我躺在藤椅上,仰天长叹。思来想去,终决定给去书房找萧淮书。
我推开门,仔细调整一番我的表情,微笑着走过去。
老话怎么说的,伸手不打笑脸人。
“淮书我对不起你,我太,太......”我很想骂自己一句,可就是下不了口,想换个话题吧,又不知道说什么。
他拿着一卷书,抬起头来,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夭夭别停,继续说。”
“哎呀,就....就太不好呗。”我嘿嘿地笑着,试图蒙混过关。
可,巧了不是,萧淮书就趁我一句话的功夫,都替我想好了该如何回答。
他双目直视着我,平静地说了一大串词,让我随便挑一个。
我在心里边挨个的用来填我的那句话,只觉得哪哪儿都不对。
他萧淮书就想骂我!
“淮书啊,这不大好吧,哪能这么说自己呢。”我努力地微笑着,弧度一点不变,差点把脸笑僵。
萧淮书把书合上,丢到一边,认真地看着我,“所以你就那么大方的,全拿来说我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我声音越来越小,心虚得很,一点底气都没有。
毕竟我对喝醉后的事,一点不记得。
我还没想好说什么,就见他伸出修长的手指,一个一个的掰着,细数给我看。
“萧淮书养花养得那么好,却不帮我,太不是东西了。萧淮书你不让我喝酒,自己要喝,太自私了。萧淮书,就没了几朵花,你就不理我,太小气了。萧淮书,你凭什么不要我爬墙,凭什么不让我逮小鱼,太烦人了.......”他一边说,一边叹气。
我讪讪而笑,尴尬地说不出话来,只能跟只鹌鹑一样缩着脖子,使劲把头往下埋。
这嘴,怎么就那么不懂事呢。
“夭夭,可是想起来点什么了?”他隔着一张桌子的距离,伸长手,戳了戳趴桌上的我的脑袋。
“醉话不能当真的。”我闷着声说话,只露出一双眼睛,十分对不住地看着他。
我真不是故意的,如果可以回到昨天晚上,我想把我的嘴缝上。
他看我许久,柔声道:“好吧,全当你说来玩儿了。”
我一听,如罪臣逢大赦天下一样激动,猛地把头抬起,离开座,冲过去就给他一个抱。随后拖动一根凳子,坐他边上,抱着他的胳膊撒娇。
“淮书,你真好,真的可好了,我母后都没这么宽容,长这么大,我没少挨打。”
我感动地眼含泪水,又倔强地收回去。待我擦干泪水,又觉得不够有诚心,就吧唧一口亲他脸上。
“夭夭,以后少喝点酒。”
“我保证!”我并着三根手指,再一次起誓。
我多次想,我起那么多不靠谱的誓,老天爷都没降道雷劈死我,实在是宽厚待我。
毕竟我的保证只管那一时,那兴致一来,我哪里还记得少不少喝。唯有清醒了,告诫自己一番,可,下次还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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